最后一天李继勉收拾东西要带她离开军营回王府时,李五是真心松了一口气,想着再不用来这个鬼地方受罪了,更不用再听到奎鲁和哈胡弩满嘴的污言秽语了。
奎鲁骑马与哈胡弩将李继勉送出军营,看到李五一脸不愿久呆想赶紧回去的模样,笑道:“小徒弟,好好保重,过几日再见。”
李五一怔:“什么再见?”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再来到这个军营!
哈胡弩道:“哈,小公子,看来你还没告诉她是吗?”
李继勉道:“行了,你俩别总逗她了,让她先安心回去住几天。”
“好好好,我们不多嘴。”奎鲁与哈胡弩齐齐看着李五,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李五(崩溃):人家还是个宝宝,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第050章
李继勉与李五回去的路上,正碰着李继宇与李乐群两人骑马迎面过来, 在狭道上碰个正好。
李继宇是李制的二儿子, 比李继勉大三岁。这三兄弟之中李继霸长得与父亲李制一样魁梧健硕,这二儿子与三儿子则都是随母亲比较多, 长得还是比较周正英俊的。李乐群做为与李继宇小从一起长大的随从,后被李制收为义子,在李制所收的十八义子之中, 也算得上是少有的清爽干净型的男人,容貌虽谈不上英俊倜傥,但绝对端正顺眼。
李继宇骑着马冲着李继勉直直过来道:“三弟, 怎么样, 这几日监军可还习惯?今年开始,父亲让你跟着我和大哥一起轮班监军,你可要好好长点心了,千万别跟去年一样,弄出什么大乱子出来。”
李继勉远远看见这两人迎面骑马过来,已面露不悦, 听到李继宇还拿去年的事嘲讽他, 遂道:“二哥,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长我三岁, 多跟父亲上了三年战场,到现在还只是个校尉,而李乐群短短一年间已经升到了别将, 若不是你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只怕监军的差事也得落到李乐群头上。”
李继勉不开口嘲讽则已,一开口便是一招挑拨离间。
李继宇一下子被戳中痛点,道:“那又怎样,去年你不惜违抗军令俘虏来的三千人,现在都编到了我的帐下,而你呢,手下除了那几个心腹,凑得齐十个兵吗。”
“二哥,搞清楚,不是你的帐下,是李乐群的帐下,在军衔上,你可得听他的调遣,你不能因为他给你当了十几年的随从,就一直把他当下人,当自己的私奴待吧。我可真心心疼你了,乐群哥,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地位,还要被他各种欺压。”
“你!”李继宇一手扬起马鞭就要抽他,被李乐群抓住手。
“二公子,你我之间的信任,是他能挑拔得了的吗?别理他就行了。时间紧迫,我们赶紧去军营吧。”
两人骑在马上擦肩而过时,李乐群眼光扫了一眼坐在他身前的李五,压低声音道:“这就是小公子现在养的小狗吗?希望这一次,不要再被狗咬了。”
李继勉的脸色瞬间一变。
李乐群是李继宇母族那边带过来的奴隶,打小服侍着李继宇长大,岁数上比老大李继霸还大上一岁,但因为李继霸显老,所以看上去反而显得比李继霸年轻些。这个李乐群是个极聪慧有城府之人,李继宇与李继勉这两兄弟从小到大打打闹闹,互有往来,但因为李乐群常常使些阴招,害得李继勉在他手上着实吃过不少亏,所以李继勉可以不把头脑简单的李继宇放在眼里,却不能小瞧了这个李乐群。
等得李继宇与李乐群走远了,李继勉环在李五腰上的手突然紧了紧,箍得李五有点痛,她疑惑道:“小公子?”
“小五。”
“嗯。”
“你不会咬我吧。”
李五:“……”
这是什么话,真把她当狗吗?
李五小心翼翼道:“小公子,你跟二公子还有李乐群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李继勉因为李乐群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整张脸都绷了起来,冷冷道:“没事。”
两人回到王府,李继勉将马交给前门管事,吩咐李五自己先回去,他去向父亲复命。
李五便与前门管事一起牵着马往马厩走。路上两人闲聊起来,管事道:“时间过得真快,连最小的小公子也开始监军了,眼下与两位大公子一起每月轮班监军,想必要不了多久,太守大人便会调拨一支军队给小公子,哎呀,我又忘了,不能叫太守大人,得叫晋王殿下了。”
“管事,轮流监军是什么意思?”
“就是轮流去军队监督练兵、整顿军纪,以前只有大公子李继霸和二公子李继宇二人每月轮流住在军营里,现在小公子也要如此了。”
李五一怔:“你的意思是……以后每个月,小公子都得去军营住几天。”
“是啊,你这次去侍奉小公子,难道不知道吗?”
李五:“……”她终于明白离开时,哈胡弩与奎鲁意味深长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她以后为苦日子结束了,原来这才开始。
回来在王府里平静地过了十五天,又到了李继勉轮值监军的日子,而同时玄友廉已经在晋王府住有二十多天了。
虽然李制动的跟玄凉是一个心思,都想着推翻成元水,但以他的性格,不确定跟玄凉结盟会有什么好处,不会轻易表态,只让大儿子李继霸每天带着玄友廉在正平县内吃喝玩乐,闭口不谈结盟之事。每次玄友廉一本正经地求见他,他就推脱说大过年的,玩乐最重要,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
如今正月里都过去了,李制还是一副避而不谈不的模样,他一句“什么事过完年再说”,过到年底都不一定说得起来。
李继勉才不管玄友廉在自己老子那里碰了多少壁,到了轮值监军的日子,直接将小五拎上,再次出城去了。
李五一想到去军营又要吃多少苦,顿时心中哀嚎。
刚到军营门口,远远的,哈胡弩与奎鲁已经候着了,旁边还站着一个魁梧的汉子,也是李继勉的心腹之一,阿巴于。
阿巴于看到李继勉带着李五过来,用肘捣了捣奎鲁,低声道:“还真跟你说的一样,轮值监军还把这小丫头带着。”
奎鲁道:“可不是,上次你是没看到,白天一本正经地让她跟着士兵在校场上操练,晚上拎回军帐里单练,把那小丫头折腾的。你看看她那张脸,还没进军营呢,已经皱成苦瓜了。”
哈胡弩道:“所以说这个年纪的男人啊,正是初识滋味的时候,控制不住。看来我得吩咐伙房这几日多做些补元养精的膳食。”
李继勉在三人面前拉停缰绳,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又将李五抱下来,看着眼前三名部下:“你们三刚才交头接耳说什么呢?”
三人动作默契统一的摇头:“没有,小公子我们什么都没说。”
李继勉狐疑地看了三人一眼,对李五道:“你自己去营帐中把兵服换上,然后去校场报道,上次来过,认得路吧。”
李五愁苦着一张脸,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