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兄弟(2 / 2)

一个声音从挂坠盒里响起:“我看见了你的心,它是我的!”

克利切尖叫一声后退几步,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哈利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邓布利多把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玛西娅娜·拉罗萨,我也看到了你的恐惧……你恐惧的都可能发生……”

“……年纪轻轻就手染鲜血……你是有罪的……邓布利多真的会相信你吗?他真的能接受你吗?也许你应该属于我……”

挂坠盒里的声音变成了阿拉斯托·穆迪和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丧门星!你拖累了我们!早就应该把你扔在大街上自生自灭!”

挂坠盒里的声音又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你不应该活下来。凭什么你活下来了,我却死了?我明明比你更美,更聪明,所有人都更爱我!”小女孩的声音尖叫起来,“你为什么不去死?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吧!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

里德尔的声音重新响起,“这样炽烈的怒火,这样深刻的痛苦,你已经忍耐了足够久的了……干脆解脱了吧…… 永恒的休息是多么的甜美……”

玛西娅娜举起了匕首。

哈利紧张地拉住了邓布利多的袖子,“校长!”邓布利多冷静地说,“汤姆一向会诱惑人心,但我们应该相信拉罗萨教授。”

“就只有这些了吗。”玛西娅娜撇了撇嘴说,“这些话,你上次全都已经说过了。”

说完,她把匕首用力往下一扎,一声可怕的尖叫响起,一缕轻烟从挂坠盒中冒出,一切便都安静了下来。克利切把挡着脸的双手放下了一些,怯生生地从指缝里往外看。他看见被捅穿的挂坠盒,意识到它终于被摧毁,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发出一声快慰又悲伤的叫喊,双手捧着胸前的挂坠盒,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哈利,克利切,我必须要求你们保守秘密,绝不把今天你们所见说出去。”

“克利切一定保守秘密!除非被西里斯少爷命令,克利切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

哈利则忐忑地抬起头来,“连罗恩和赫敏都不能说吗?”

邓布利多微笑道,“如果他们能保证保守秘密,也许告诉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玛西娅娜把匕首重新插进鞘里,站起身来。她垂首沉思了片刻,“阿不思,我想跟你单独说两句。”

哈利和克利切都识趣地离开了。

邓布利多认真地盯着玛西娅娜,“玛莎,你知道我相信你。我的确不是一个容易完全信任别人的人……如果你活了我这岁数,见过敌人的诸般狡猾手段,你也会怀疑一切的。然而……”

玛西娅娜握住了他的手,无声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的。伏地魔一贯喜欢颠倒黑白。我知道你在试着信任我,我很感激,我也在努力争取配得上你的信任。我知道阿拉斯托爱我,绝对不会嫌弃我是累赘。我更知道我的妹妹是天底下最纯洁善良的孩子,她就是死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那完完全全是伏地魔的口吻。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她压低了声音,“我不想在克利切面前说这话,因为万一不成,我不想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她咬了咬嘴唇,“阿不思,你有没有办法让阴尸安息?”

邓布利多挑起了眉毛,片刻之后才说,“是的。事实上我有。”

“那么,”玛西娅娜继续说,“我想,我们是不是能够把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尸身找回来,把他和他家人安葬在一起。”她看见邓布利多惊讶的表情,连忙补充道,“只要克利切和我们一起去,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可以幻影移形,我的魔力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三个一起,其实没什么风险。 ”她接着说,“我还记得之前战争,还有战后抓捕食死徒时,要是牺牲了凤凰社社员,还有傲罗,只要可能,阿拉斯托总是设法把他们找回来的。他总是说,干我们这行的,得知道自己要是战死了会有人去收尸,心里才安稳。雷古勒斯·布莱克虽然不是凤凰社的,可是他也算是我们的战友了。我想……我想把他找回来。”

玛西娅娜期待地看着邓布利多,老巫师笑了,“看来,我们要问问克利切愿不愿意与我们再一同走一趟了。”

邓布利多安排卢平送三个孩子到陋居,玛西娅娜则叫来克利切,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她从来不知道小精灵的脸上可以有这样狂喜又悲痛的表情。三人正准备动身,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低哑的声音,“我同你们一起去。”

西里斯·布莱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楼来了,他脸色白得像死人,身上还没有养出多少肉,更显得形销骨立,憔悴不堪。但是他脸上有一种顽固的坚决,“我与你们同去。他是我的弟弟。”

克利切带着三个巫师幻影移形到了岩洞里。玛西娅娜走到隐藏的石门前,捋起衣袖,邓布利多和西里斯同时向前一步拉住了她。西里斯阴着脸,“是要血吧。”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邓布利多和玛西娅娜都没有再阻止他。他把魔杖指着前臂一划,一道鲜血溅上石门,门开了。西里斯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任凭鲜血沿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还是玛西娅娜实在看不过眼,拉着他施了一个愈合咒。

一行人来到大湖边,邓布利多从湖底拉上了小船。

“接下来就依照计划,我和克利切坐船,试图找到雷古勒斯,万一惊动了阴尸,就由阿不思掩护我们。”玛西娅娜说。克利切二话不说地坐上了小船。

西里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链子,“拿着这个。这原本是一对,我和雷古勒斯各一条,是施了血脉魔法的。我从来都不肯带,雷古勒斯却是从不离身的。我以为被除名之后我母亲肯定已经毁了它了,但刚才竟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你也许能利用它感应到雷古勒斯的位置。”

玛西娅娜接过链子,凝神倾听了一下。湖底的死灵法术发出巨大的诡异的噪音,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叫。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手里的链子和湖底某个方位细微的共鸣。

她登上小船,船被看不见的力量牵引向湖心,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仍闭眼听着。船行至三分之二,她忽然举起魔杖,杖尖冒出银色的魔法绳索,钻进水底,蛇一样缠住了一个苍白的躯体,猛然把它拽出水面。腥臭味扑鼻而来,但是那蜡白的脸庞看起来还很年轻,保留着生前的英俊相貌。

克利切发出一声欣喜若狂的叫声。

电光火石之间,那大理石像般的死人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子,只有一片腐烂的灰白色。他挣扎起来,裂开双唇,裸露出牙床,双手狂暴地试图抓住玛西娅娜。玛西娅娜忙用魔法绳索把他的手臂、双手、双脚,甚至嘴脸都捆得严严实实。这时,小船摇晃起来,无数苍白的手从水底升起,黑色、红色、黄色、褐色的头发在水底摇曳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苍白面孔从头发中浮起。一只只湿冷的手抓住了船舷,要把他们拖下湖底。一只瘦小的手紧紧拉住玛西娅娜,下一刻,克利切就带着她和雷古勒斯幻影移形了。

他们回到岸边,邓布利多高高擎着魔杖,杖尖喷出长长的火龙,驱赶了岸边想要拖住他们的阴尸。他们带着扭动不休的雷古勒斯退回了山洞。邓布利多把雷古勒斯平放在地上,一手按住他的胸口,另一手举起魔杖,嘴里低低地念诵起来。西里斯沉郁地看着地上的阴尸,克利切伏在雷古勒斯身上无声地哭泣,而玛西娅娜却凝神倾听起邓布利多念的咒语。阴尸的挣扎渐渐平缓下来,玛西娅娜也抽出魔杖,把手按在雷古勒斯的前额,和着邓布利多的声音念诵起来。两人齐声吟咏,片刻之后,山洞里凭空出现了一阵微风,似乎有某种腐烂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山洞,雷古勒斯彻底的平静了。

邓布利多站起来,“成了。这下,他得到安息了。 ”他微笑着看向玛西娅娜,“我没想到你竟然懂古凯尔特语。”

她笑一笑,“我母亲教过……我猜这是用来净化死灵法术的咒语。”她想一想,“你生气吗?我这样偷学了。 ”

“当然不,”邓布利多看起来倒是很高兴,“我好歹是个校长,没有比学生好学更令我高兴的了。”

玛西娅娜挥一挥魔杖,缠在雷古勒斯身上的绳索就化作银色光点消散了。他现在看起来就只是一个苍白消瘦的年轻人,和十几年前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生命地躺在那里。

西里斯沉默地上前,拉起他弟弟的尸身,负在背上,“我们走吧。”他低声说。

克利切嘴唇颤抖地看着西里斯,走上前来,左手握住西里斯的手,右手拉住邓布利多,玛西娅娜紧紧挽着老巫师,下一瞬,他们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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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教授没捞着出场机会,没办法,放暑假了……我也想念他(悲伤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