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是阁楼,罗嘉蓓住在这儿几个月,一次也没去过。
结束了与秦阿姨的电话,罗嘉蓓根据她的提示找到了阁楼的钥匙,戴上口罩,用钥匙打开了阁楼的门。
今天是难得一见的晴天,阁楼的窗户并没有装窗帘,并不是很强烈的阳光从室外斜射进来,在漫天飞舞尘埃的映衬下形成了一道笔直的光束,那道光束最后落在了房间里角的木质钢琴上。
还好,房间整体比她想的干净得多,一个下午应该可以把里里外外抹一遍,明天再把东西搬进来就是了。
想到这儿,她拎着水桶和抹布走进房间,开始大扫除。
罗嘉蓓忙活了一下午,窗外都已经黑下来了,好在整间屋子已经差不多干净了,她拿着清洁工具下楼清洗。
客厅里没有开灯,罗嘉蓓什么也看不见,她摸索着墙上的电灯开关,却摸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应该是人的手。
“啊!”罗嘉蓓大叫着甩开那只手,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凭感觉把那桶污水狠狠地泼到那个人的身上,又把空桶砸到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发出了一声闷哼,看来是砸到了。
听声音还是个男人,罗嘉蓓不敢开灯,怕那个人看见自己的脸,这一瞬间她脑袋里闪过无数个今天早上在报纸上看见的有关“入室抢劫杀人案”的报道,她忍住腿软,咬紧牙根向门外跑去。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了。
那个人追了上来,抓住了她的帽子,罗嘉蓓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回头狠狠地咬住那人的另一只手。
“嘶——痴l線妳有冇搞錯(神经病吧你有没有搞错啊)!”
咦?
罗嘉蓓抬起头,眼前那人正气冲冲地瞪着她,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头发湿漉漉的,几撮头发在摩丝的帮助下顽强地挺立着,身上的衣服因为被污水淋湿,格外狼狈地贴在身上。
他前胸骚包的大logo帮助罗嘉蓓判断出了这件衣服的大概价位。
能穿得起这个牌子的人应该不会做小偷吧?
罗嘉蓓默默松开了嘴,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啊?”想想又觉得吃亏,补上了一句:“你才是神经!”
那个男生气冲冲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看了看上面的牙印,一字一句地说道:“呢度係我家(这里是我家)。”
“不可能这里的户主是秦阿姨…”罗嘉蓓脱口而出,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那个要和我合住的同学?”
“合住个屁!”那个男生越发得暴躁起来,操着一口极不流利的普通话说道:“我说了这里是我家,秦芸是我妈!”
罗嘉蓓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暴躁的男生,三秒后她才有了动作。
“对不起!”罗嘉蓓一个九十度的弯腰把那个男生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客厅里没开灯我就以为是小偷了因为我答应了秦阿姨要帮她看家所以情急之下希望你不要和我计较!”
那男生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脏衣服,用两只手指拎起自己的领口:“浴室在哪,我要冲凉。”
罗嘉蓓伸手指了指楼梯:“上二楼,左手边第一间。”
“妳睇住嚟(到时候再和你算账)!”那个男生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拿起脚边的行李箱上了二楼。
罗嘉蓓站在原地长吁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秦阿姨:“秦阿姨,这么晚还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