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轩是谁?”赵进纳罕。
肖策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快,说的是小名,于是纠正道:“赵承东,我说的是赵承东。”
赵进眉头一皱,蓦地看向肖策,神情有些古怪。
“你没有印象?”
肖策想到赵进说他当初只是个实习警察,轩轩也不是重点嫌疑人,可能时隔多年已经淡忘了,于是给他进一步的提示,“他提供的不在场证明是舞蹈教室门岗大叔的证词,和监控视频。”
“你说的是那个……刘浩轩?”赵进看着肖策。
肖策一愣,他在今宵茶楼待的时间短,只听过轩轩这个“花名”,也是最近重逢,才知道他大名叫赵承东的。不过相比之下,赵进提供的这个名字,倒是更像轩轩的本名。
肖策迟疑地点头,“或许是他改过名字。”
赵进神情复杂,缓声说:“视频我没看,那监控是私人安装的,内容至多作参考,不会当成取证依据。虽然刘浩轩那组排查我没跟,但办案同事都不会犯这种常识错误。当初我们觉得他嫌疑小,一是他没有作案动机,二是门岗的证词——门岗大叔很肯定当晚他一直都在舞蹈教室。”
“很肯定?”肖策重复,“可孙叔……我是说那位门岗,就我所知,他值夜班的时候,常不在岗。”
“具体怎么说的我也不清楚,但反馈回来的消息是他坚称那晚寸步不离岗位。”
肖策没再说什么。赵进离开前,看着肖策欲言又止,最后只抬了抬手。
“走了。不打扰你过节。”
……
又是一年情人节。
霓虹初上,华灯璀璨,肖策走在热闹喧嚣的满汉街,身边皆是出双入对、亲昵嬉笑的情人。肖策的手机亮了一下,他低头去看,是房东发来的消息。
拆迁在即,房东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肖策回他:月底以前。
放下手机,他预备继续往外走,却看见攒动的人流之中,一个极眼熟的身影。
很好认,因为今晚出来逛街的几乎都是结伴的青年男女,即便不是情侣,也多是群结队地组团出门,少有这样的落单者。
正因如此,陈绯也在几秒后一眼看见了同样落单的肖策。
隔着人群对视的感觉很奇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陈绯想,怎么从前碰见肖策难如登天,最近却屡屡遇见。
如果说在徽松客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今天呢?他为什么会来满汉街,上回两人约在这儿的捞面馆吃饭时,他不是说自己几乎不来这里吗?
她的脑子这两天已经被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和烦心事填满,这会儿才腾出空来想,陈绯终于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2月14日,是肖策父母的忌日。
和这个日子相关联的回忆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变得更加软弱,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被一个横穿而过的行人撞了下。
“看路看路。”那人不满的声音将陈绯从短暂的失神中唤醒。
她扭头就走。
肖策脑子一懵,等反应过来,已经抬脚跟了过去。
这一刻才感觉到街上如此拥挤,肖策差了她一截,又不比陈绯灵活,很快离她越来越远。他费力地拨开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阻碍,衣服不时被身边的东西剐蹭,有人转头骂他神经病,肖策充耳不闻,迈开大步直往前追。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前错过了什么,机会稍纵即逝,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一切是否合适,是否体面。
陈绯像有感应,脚步越来越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什么,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自以为把爱恨看得坦荡,可碰到肖策,很多明晰的界线都变得模糊。
很烦,已经很烦了,他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陈绯路过步行街广场上临时组搭的巨棚,是配合节日搞的露天式蒙面夜场派对,巨幅海报配色艳俗,口号响亮无比——情人一夜,一夜情人!
音响声大躁,棚内灯红酒绿,群魔乱舞,中央舞台正在上演火辣的钢管舞,女郎们不畏严寒,穿亮片吊带和短裙,翻身倒立之时,黑色的性感内裤包着挺翘的屁股,惹得台下群情激昂。
陈绯侧头,余光瞥了身后一眼,脚步一错,往棚里去了。
进场要缴费,每人298,侍者给她发了张面具和一个手环钥匙。
“祝你玩得开心,相会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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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姨奶:这几天的网很迷幻,一直在抽,根本回复不了评论!但是评论我都看了,很感谢“向野”“看啥和你有关吗”的长评!我看得好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