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和好之与你独处时(1 / 2)

“阮阮……”

还是颜卿先开口,但喊完她之后,颜卿语塞。

他想道歉,但他性子又太傲,没办法低声下气的求她原谅。他想去抱她,阮依依吓得直哆嗦,连碰都不敢碰他。两人僵持了会,最后,颜卿还是决定道歉:“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仕青哥哥,不是我。”阮依依抹着眼睛,嘤嘤说道:“仕青哥哥不过说要娶我,你就这样下狠手。那日我在青楼被霍钦污辱,你怎就没有动气?”

颜卿一愣,抿着嘴,没有解释。

青楼那晚,正逢齐浓儿生产,为了保她及腹中两个胎儿,他已经熬尽了半身修为。骤然听见阮依依的呼救,他已经急得六神无主,施了遁术去救她。当时,他早已体力不支,不清楚情况,阮依依又受伤,所以他没有报复,而是带她回来疗伤。

冰窖出来后,他一如平常三思而后行。他一定要替阮依依报仇,但是又要隐藏身份,还要防止天谴,因为阮依依现在还需要他的血,他不能出事。一但他出了事,不能继续用自己的血养着阮依依,她也会跟着魂飞魄散。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太多顾虑之后反而很难找到时机。颜卿的隐忍,阮依依并不理解。当他决定抛开一切不故天谴的为阮依依做点事时,阮依依又为他担惊受怕,哀求他不要再为她报仇。

总之,他们在这件事上,似乎总是差那么一口气就同步了。

颜卿不肯解释,能说那声对不起已经是他的底限。阮依依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虚,越想越伤心,刚收住的眼泪又簌簌落下。最后,推开他跑回房里,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阮依依一哭,颜卿就六神无主,心烦意乱。他坐在她身边,试探性的拍了拍她的背,阮依依气恼的躲开,用力瞪他,然后又扑回到锦被上,哇哇大哭。

“阮阮,别哭……你哭得为师……唉……快别哭了……”颜卿第一次这样对她束手无措,想抱抱她哄她,又怕碰了她她会更反感,道歉似乎效果也不大。颜卿犯难了,他真得摸不准阮依依哭得这般伤心,是因为他没有替她出头,还是他没有好好照顾她,抑或是因为他刚才伤了王仕青,而王仕青是她突如其来的情郎。

阮依依嚎了几句后,觉得累了,抽泣着止住泪,爬起来见颜卿还跟雕塑似的坐在自己身上,一恼火,用力推他,想赶他走:“走开!走开啦!谁在你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颜卿握住她的手,轻轻在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见她安静下来,正要伸手去搂她入怀,却又被她推开。颜卿无可奈何的望着她,性感薄唇轻启,嗓音柔软得快要将人融化:“阮阮……能告诉师傅,你到底为何生气……”

“呃……”阮依依彻底被颜卿打败,他的医术天下第一,他的容貌举世无双,他的身份高贵神圣,他的性格清高冷傲,他永远优雅从容,如神一般站在高处,俯视着众生如蝼蚁般忙碌无为。他是完美的,但他怎么就不能理解他的徒弟,一个与他相处多年的女孩的心意。

她爱他,一如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爱着一个普通男子般,热烈,急切,对未来充满憧憬,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渴望着对方能有更深刻的回应,来安抚她忐忑不安的心。

阮依依讨厌死了自己爱得这样不洒脱,明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陷进去了。他们每日耳鬓厮磨,缠绵亲热,自然而然又理所应当,日复一日的,竟不知成了渗透骨髓的甜蜜毒药,如小虫坠入蜜糖之中,泥足深陷,最终不可自拨,无法脱身。

颜卿见阮依依微张樱唇,迷茫彷徨的望着他。脸上,挂着还没有干的泪珠了,晶莹剔透,头那两颗露水珍珠,随着她的抽泣上下轻轻晃动,划出一道道忧伤的线条。大大的眼睛,因为红肿而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因为泪水湿湿的,俏丽的小鼻子不满的皱着,欲言又止。

颜卿低头,下意识的吻干她脸上的泪珠。阮依依身体一震,本能的将小脸抬得更高,期望着他的进一步。

“阮阮,别哭,你把为师的心都哭乱了。”颜卿喃喃着,等他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会后悔自己竟说了这样的话。

他越吻越深,脸颊,鼻翼,眼角的湿意都被他的唇温烘干,双手,悄悄伸到阮依依的腰间,握住,慢慢往上提。阮依依身姿轻盈,只稍稍用力,就将她整个人带起,跌进他的怀里。

阮依依伸手抵在他胸膛上,她还没有完全消气,怎么可以这样投怀送抱。阮依依扭动身体,想推开他,这次颜卿没有遂她的心愿,双臂越抱越紧,两人紧紧相拥,紧密得能感受到对方逐渐上升的体温。

“唔……师傅,你抱我太紧了……我呼吸不了……”阮依依提着意见,她的双手被颜卿固定在身体两侧,动弹不了,小脑袋保持微微后仰的姿势,身体前倾,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天鹅般优美的颈线在颜卿眼前展/露/无/遗。仕又傲最。

颜卿听到她的抱怨,稍微松开了双臂,但仍然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阮依依细长白希的颈在他眼前晃啊晃的,颜卿脑子一热,低下头去,对准对颈侧轻轻的细啃起来。

“痒……”如吟诗般柔媚的嗓音轻缓逸出,阮依依被自己的声音吓住,忘了颜卿正反常的啃咬着她的颈,不痛,痒痒的,如羽毛拂过水面,如雁声划过天际。

颜卿听见阮依依说痒,莫名的悸动。他很想再听她这样轻绵绵的叫唤,更加的卖力。阮依依被他弄得又哭又笑,痒得厉害却又逃不开。反复几次,身子早就软成了一滩水,乌溜溜的美眸泛着水光,无辜的望着颜卿,偏就不求饶。

“师傅,阮阮痒……”阮依依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变得迷糊,人也恍恍惚惚的,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了正常功能,只能那颈,敏锐的察觉到颜卿粗重的呼吸,将滚烫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她裸/露肌肤之上。

先前只是的啃咬仿佛钢琴曲的前奏,轻柔,疼惜,膜拜,娇宠。当颜卿的鼻息全是阮依依身上独有的药香,混着妙龄少女甜甜的水果气味时,他的思绪紊乱如刚被推倒的积木,再也无法恢复原貌。

他只想听到她呻/吟,娇/喘,妖/媚的哼哼,如诉如泣的哀求。可是,阮依依却不解风情的拧着身体,趁他放松时,差点逃开他的禁锢。当颜卿反应过来时,她一条腿已经踩在地上,香颈左侧,一朵梅花孤孤绽放,那是他的吻痕,娇艳如血,媚惑人心。

“别跑,阮阮……别跑……”颜卿重新将她抓了回来,阮依依的背靠在他的胸前,曲膝跪着,不得不侧过头去,让他继续他刚才的事业。

再次听到她喊痒时,颜卿无比满足。他根本不会思考,他也不想思考,他只想把怀里的小人儿融化,整个嵌进自己的血肉里,两人二合为一,永不分离。

上身的小棉袄,不知何时被解开了盘扣,中衣,也被扯得东零西落。阮依依近乎半/裸,肚兜的系带被扯断,斜斜的挂在肩边,盈盈一握的腰肢,被颜卿握住,时轻时重的摩挲,带来触电般的痒意。

“啊!痒!”阮依依被颜卿痒得几乎不能把持,她扭头看他时,竟被他捉住,勾着她的下巴,对准那赌气的菱唇,吻了下去。

他的唇,是滚烫的,也是冰冷的。阮依依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中,感受着他的侵犯。长舌灵巧,如蛇般撬开了她两排整齐的贝齿,侵占着她香甜温暖的口腔,如同宣誓般四处油走在他的地盘上,表示他绝对的拥有权。

“嗯……唔……”阮依依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颜卿低头,紧紧的吻住她,不肯离开。双手,支在她的腋下,将她托起跨坐在自己腿间,面对面,开始下一轮的狂吻。

阮依依已经没有时间概念,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颜卿在亲她,象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流浪汉忽然看到甘甜可口的泉水,疯狂的掠夺占有,恨不得将所有的都吞进肚子里去,不给别人觊觎的机会。

就在阮依依因为亲吻快要窒息而亡时,颜卿放开了她。阮依依水眸迷蒙,但她还是细心的发现,颜卿的眸,暗藏着丝丝血红。他伤王仕青时,眼睛也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师傅,你的眸子……”阮依依伸手摸他的眼角,什么赌气,什么别扭都抛到了脑后。来到异世她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颜卿,与之生活多年的也是颜卿,疼她爱她视她如生命般重要的人还是颜卿,他们不是情人不是夫妻,但他们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世俗的设定。阮依依的心里只有颜卿,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和感受,她要的是颜卿的平安,想占有的是颜卿对她的心。

那丝血红,在阮依依说话时,一闪而过。阮依依眨眨眼再看时,颜卿墨眸幽幽,深情款款。

“怎么……师傅的眸子,刚才明明是红的……”阮依依自言自语,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无寸缕的跨坐在颜卿的腿上,某处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咯得她好痛。

她不耐烦的挪了挪位置,可是还是顶着。她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恼道:“师傅,你干嘛带把刀在身上,你会伤到我的!:

师傅的脸立刻红得象关公,他撇过头去用力的咳嗽,将阮依依抱得更紧。后知后觉的阮依依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她也红了脸,就连全身,都泛着桃花般妖嫩的粉红。

阮依依不安的动了动,颜卿无法再假装她没有碰到他的痛处,只能将她从腿上抱开,替她穿衣时,忽然看见她颈间点点红印,素来低调内敛的颜卿,竟得瑟满意的笑了起来。

“讨厌!我还在生气!”为了捍卫自己的面子,阮依依恼得将手里的衣服全扔到颜卿脸上去,抱着被子恨恨说道:“师傅伤了阮阮的心,阮阮要一年不跟师傅说话!”

刚说完,觉得一年不够,又加了句:“不对,两年!……嗯,三年……我要三年不跟师傅说话!”

颜卿忍俊不禁,他俯身压在阮依依的身上,中间隔着厚厚锦被,但阮依依就是觉得,他们之间是赤/裸紧贴的。

“阮阮,说话。”颜卿逗她。阮依依拼命摇头,就是不肯。反复几次后,颜卿低头咬住她的嘴,又象刚才那样,侵门踏户的扫荡一遍,阮依依被他压得躲闪不了,只能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

舌与舌的缠绕,在较量中难分难解,最后,阮依依败下阵来,只能无力的微张着,发生各种颜卿想听到的声音。身体软了,就连骨头都是软的,颜卿扯去锦被将阮依依抱入怀里时,她全然没有反抗,只是双手环在颜卿的颈上,哀哀的如小兔般求着他,求他轻些,求他慢点,求他放过自己,让她呼吸。

“师傅……师傅……”阮依依说不出口,只是怯怯的望着那高高耸起的地方。颜卿低头看去,那厮早就不争气的在叫嚣。如果不是袍子够大遮住了难堪,颜卿当真要从佛牙山上跳下去,再也没有脸来见阮依依。

他自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赶紧跳下床,背对着阮依依整理衣裳。阮依依也趁机穿好整理头发,狼狈的坐在床上,低头不敢看颜卿。

他们同床共枕了三四年,期间也曾胡闹玩耍过,但每次都是坦坦荡荡心无杂念。今天,两人都入魔怔,失了神,疯了心,乱了情,丢了魂。

颜卿很快就将自己整理好,他转身回到阮依依身边时,见她发呆发得失魂落魄,目光涣散,以为是自己刚才伤到了她。正想检查她的身体,却看到她惊恐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他刚才丢脸的地方。

颜卿误会了阮依依的意思,以为她害怕自己会失控当场要了她,立刻解释道:“为师失态了,阮阮放心,师傅不会伤你,不会强迫你的。”

这话委婉,但内容就是一个,他不会要她。

阮依依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真得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句话。

试想一下,当自己心仪的男人刚刚如狼似虎的温存完后,又突然理智冷静的告诉你不会要你,这种落差,想必也不会有谁能很快接受,还一副了然姿态的接受。

颜卿见阮依依表情古怪,怕她误会,便更加详细的解释道:“你身子一直很弱,虽然有灵丹妙药养着,但到底比别人差话多。你还小,不适宜……咳咳……师傅不会伤你的……”

阮依依勉强挤出个笑容,轻声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垂下眼睑,玩着衣角。

颜卿不知道她已经清楚她的身体是纸人,所以只能诓她说是身体弱不能承欢。阮依依却是心知肚命,纸是多么脆弱的东西啊,她是纸人化身,有时候被颜卿下重手揉上两把就痛到不行,怎么可能跟一个正常男人行夫妻之事,就算保住身体不被撕裂,恐怕也会被弄得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颜卿决计不会伤她,所以无论多动情,也不可能要了她。阮依依知道这点,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失落,感觉复杂得象在走迷宫,总也找不到出口。

“师傅,你抱我去哪?”阮依依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颜卿抱起。她搂着他的脖子,说道:“阮阮累了,想休息。师傅,你快放我下来。”

“阮阮今晚在笼雨楼休息?”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颜卿,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从容,他抱着轻如羽毛的阮依依,大步往竹屋走去。

阮依依见他要带自己回去,抿着嘴还想找借口,颜卿突然坏坏的笑道:“阮阮的身上好多印子,如果被别人看见,该怎么解释呢?”

“呃……都怪你!象野兽一样!”阮依依本来想骂颜卿,可是刚开口,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自己/裸/着身主动上前还歪着脖子方便他亲吻的样子,哪里还有脸皮再去说他,只能气呼呼的扯着他的衣襟,将头埋进去,在他胸膛上用力啃着,当是报复。

颜卿哈哈大笑起来,胸前的疼痛对他来说不过是小猫乱挠,很是享受。沿路迎面走来的家奴们都露出会心的微笑,早就有人跑去向项阳汇报,香瓜也快他们一脚将竹屋重新收拾干净。

颜卿一进竹屋,就把阮依依放在床榻之上。阮依依脸皮薄,怕香瓜看到自己身上的道痕迹,赶紧把纱帐全部放下,自己则往床里一滚,准备休息。

刚躺下,颜卿却脱鞋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医书。

“师傅,这是什么?”阮依依瞅着那医书虽厚,但拿来当枕头也不合适。眼见颜卿一页一页翻着,不时的提问,她就开始头皮发麻。

这叫怎么回事嘛!别人温存后不是相拥而眠就是甜言蜜语一顿缠绵,哪有把人弄散了架后还来考功课的!

偏偏颜卿不按牌理出牌,硬是强迫她窝在他怀里考了一个多时辰的医理,这才放过她,让她安睡。

第二天,阮依依醒来时,发现自己象以前一样,趴在颜卿的身上睡觉,被压了一整晚的胸闷闷的痛。她利索的翻过身去,悄悄的揉着,迷迷糊糊的想继续睡,颜卿已经醒来,从后面搂着她,偷嗅着她发丝里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