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瓜差点都晕了过去,她象躲瘟疫似的躲进马车里,见所有人都挤在里面,笑得前俯后仰,急得抓住魅然就凶道:“这两个人是你惹回来的,你快点出去解决。”
说完,就把魅然推了出去。
魅然一个趔趄的跌出了马车,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圆圆见他摔了出来,瞅了瞅他,又瞅了瞅司徒任雪,又叫了起来:“司徒任雪!别打了!快过来,我刚才看了他的面相,跟你很配!带他回去配种吧,保证你今年怀孕!”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魅然,啪的一下又摔倒在地。马车里,笑声如雷,差点把车顶都掀翻了。
司徒任雪正打得酣畅,忽然听到圆圆的叫声,立刻收了自己的短刀,别回腰上后,大喊一声“我闪”,小四只见一道红光如利箭般嗖的一声就不见了。再看时,她已经站在圆圆身边,上下打量着魅然。
魅然也正津津有味的打量着她们两个。
司徒任雪不发脾气的时候,其实长得也很可爱。她的皮肤白希,不象阮依依那样是因为生病而苍白,是带着红润的嫩白,长长的柳叶眉弯弯的挂在两只明亮的眼睛上面,小鼻梁很挺俏,每次说话时都会习惯性的皱皱,象小公主似的气派。嘴唇要薄些,不说话时,抿在一起,好象看谁都不顺眼。说话时,两片唇迅速的开合,上下晃动,看得颜卿头晕眼花。
如果说说司徒任雪是带刺的玫瑰,那么站在旁边的圆圆则是清纯的郁金香。一袭蓝衣最是衬皮肤,她虽然不象司徒任雪那样雪白晃眼,但她的皮肤特别细腻光滑,在阳光下,反射着健康的颜色。长长的头发被她一根不剩的全都盘了起来,斜斜的插着一根碧玉翠簪,小巧的卫垂上也戴着同块玉质的耳环,一如小家碧玉,娇羞可爱。
而且,人如其名。圆圆的脸是圆圆的,眼睛是圆圆的,就连小嘴也是圆圆的,看上去,她特别显小,粉嘟嘟的,象不懂事的邻家女孩,但说起话来,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司徒任雪被魅然赤.裸.裸的来回看了好几遍,见他象看大猩猩似的各种好奇,便骂了他一句,然后扭过头对圆圆说:“他哪个面相看上去配我?他被人打一拳整个人都成了粉,要怎么交配啊!”
“咳咳,司徒任雪,你含蓄点。”圆圆小声提醒司徒任雪,大庭广众之下大谈交配实在不太合适。司徒任雪刚才打了一架心情好了许多,她见自己在这里耽误了许多时间,头上的鸟屎又没处理干净,不禁觉得恶心,拉着圆圆就说:“闪!”
话音刚落,圆圆还没来得及跟香瓜说再见,两个就闪得不见了。
这时,项阳才注意到,在离他们百米远处,站着一排统一穿着藕紫色的长衫,木然的站在原地。当司徒任雪与圆圆离开后,那排男人便整齐划一的跟在她们身后,慢慢的随着她们走进了魇月岭。
“真是有意思,来得气势汹汹,走得干净利落,这姑娘难道是闪电附体了?”阮依依随着颜卿下了马车,见魅然还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两个,取笑他:“你是看上了那司徒任雪还是圆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还不快塞回去。”
魅然被阮依依的话唬住,当真伸出双手托在眼皮下面,好象眼珠子真得掉出来了,要拿起来塞进去。
大家看得,又笑成一团,就连打架打得气喘吁吁的小四也笑得捂着肚子真喊疼。
魅然被他们笑,也不害臊,他一叉腰,不乐意的说道:“我是想观察仔细点,看看她们是什么来历!”
“人家都跟我自我介绍了,不需要我去探听来历。”说完,香瓜扭头问项阳:“爷,你刚才说他们是什么采办大臣,是怎么回事。”
“哦,这事说来话长。总之一句话,女儿国没有男人,为了保证她们的种族不会灭绝,她们就去临国买男人,带回去配种。”项阳阴阳怪气的笑着看魅然:“刚才那个圆圆姑娘应该也是采办大臣,我看她是看中了魅然,想把他介绍给她的姐妹呢。”
“我呸!”魅然夸张得做了一个吐痰的动作,见大家都不相信他,好象他真得跟司徒任雪有一腿似的,便期期艾艾的问颜卿:“师傅,我们怎么办?”
颜卿还没来得及回答,阮依依见天色见黑,便先开始安排人手做事:“怎么办,天都黑了,再不吃晚饭,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香瓜小四,你们赶紧生火煮些米粥吧,师叔你去打只兔子什么的给他们加餐。灵鹊,今天罚眉眉去摘果子回来给大家吃,你们监督。”
面对阮依依的安排,谁都没有异议,只有项阳:“依依,你太偏心了,怎么不给魅然安排事做!”
“我有事要审他呢。”阮依依将项阳推开,拉着魅然进了马车。大家各自有事要做,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进来。
颜卿见魅然一进马车就跪在阮依依面前,笑道:“看来,今天这麻烦,眉眉不是罪魁祸首。”
魅然挠挠头,笑嘻嘻的看着颜卿。眼见颜卿的脸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这才收了笑脸,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魅然一路追灵鹊时,在上山的路上,突然遇见了司徒任雪和圆圆。
本来,魅然根本没打算管她们的闲事,但是,当他看到司徒任雪和圆圆手执皮鞭抽着那些中了邪的男人时,忍不住打抱不平,便悄悄的跟在队伍后面,象跟屁虫似的不停的在最后一个男人身上摸来摸去,想找到救他们的办法。
这些男人,都被她们两个下了蛊,完全没有个人意识,纯粹是听着她们的鞭子声一步步前进。所以,司徒任雪和圆圆根本不担心有人掉队,或者有人来抢人,只管在前面挥舞着鞭子,边走边聊,完全没有注意到队伍后面多了一个魅然。
这魅然,干别的都不正经,唯独在成妖和学医这两件事上,特别的执着和有天赋。颜卿并没有认真的教过他学解蛊,魅然纯粹是照本宣科的一一实验。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他太聪明,竟被他解了蛊。
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救了一个不甘心,便跟在后面一个接一个的救。眼看三十人的队伍,竟然被他救走了一半。司徒任雪和圆圆突然觉得不对劲,一回头,发现队伍少了一半,气得拿着鞭子就要来抽魅然。
魅然是花粉,任由这鞭子怎么抽,他一堆花粉摊在地上后,过会又变成人。圆圆忙着把那些被救的人抓回来重新下蛊,而司徒任雪则一手提着鞭子,一手拿着短刀追着魅然要杀他。
魅然存心是要逗司徒任雪,在上山的路上来回狂奔,正巧碰到正在探路的灵鹊一家。满弦和晚风都来帮魅然,但都没有眉眉灵活。眉眉选了个刁钻的角度飞到了司徒任雪的头上,拉了泡鸟屎给她。
司徒任雪本来就气魅然坏了她们的事,现在突然被一只鸟欺负,能咽下这口气嘛,便追着他们下了山,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魅然说完后,眼巴巴的看着颜卿,怕被他责罚。
阮依依则笑得肚子都痛了,在马车里直打滚,终于笑停了,阮依依才发现颜卿一直沉默不语,扯着他的衣袖问:“师傅,你怎么了?为何闷闷不乐?”
“这两位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是女儿国的采办大臣。”颜卿揉着阮依依的头发,有些担忧的说道:“负责管理女儿国采办男子的人正是寡妇村的村长鱼娘。魅然得得罪了她们,我怕鱼娘会因此不高兴,拒绝治你。”
“师傅,鱼娘不治我,大不了时间长点,我自然会慢慢好起来的。”阮依依无所谓的说道:“再说了,我刚才看这情形,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虽然性子火爆,但是还是讲道理的。至于旁边那个穿蓝衣服的姑娘,做事稳重,应该不是那种在背后中伤打小报告的人。师傅就放心吧。”
颜卿他们都知道,阮依依一定又是犯了迷糊,对不熟悉的人记不住名字。颜卿无所谓,但魅然却多此一举的提醒阮依依:“穿红衣的叫司徒任雪,穿蓝衣的叫圆圆。小依,你现在记性越来越差了。”
魅然刚一说完,颜卿就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魅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跪了回去,不敢再多言。
颜卿搂着阮依依沉默许久,虽然他也觉得阮依依刚才说得有道理,但关心则乱。阮依依的一魂一魄还在乾坤袋里装着,女儿国就在眼前,假如因为这些无谓的事而影响了治疗阮依依,颜卿会把那人碎尸万段。
“魅然,女儿国不是佛牙山,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颜卿并没有严厉的责备魅然,但他说这句话已经是很重的。他无奈的叹了叹气,看着魅然,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沮丧样。
魅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他的错误有可能间接伤害到阮依依。他害怕的匍匐在颜卿脚下,讨好的说道:“师傅,要不我再去把她们追回来……将功补过……”
“魅然,别去了,她们现在还在火头上,你去了只会办坏事。师傅,如果那个什么娘不肯,我们就回佛牙山去。”阮依依还是很无所谓,只要能守着颜卿,管它鱼娘还是虾哥,管它治病还是下毒,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