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柴俊干笑两声,用身体撞了柴情一下,笑道:“各索所需……不过,别让大哥知道了……”
“放心吧,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大哥今天一早要去隔壁县看店铺,这次一去少说三天,没这么快回来的!”柴情说完,与柴俊对笑起来。两人互相勾肩搭背,好象在商议什么邪恶的事情一样,yin笑连连。
捕快们见这案子跟柴家有关,也不敢吃面,只能重新押着他们回衙门。柴情见状,扭身对着小面摊的老板说道:“老板,待会把煮好的面都送到衙门来,今天我请客!记住,每碗面都加蛋加牛肉,另外再配一壶酒啊!”
老板见是笔大生意,激动的连声答应。
阮依依听着他们有面吃,她和颜卿的午餐还没着落,忽然觉得好可怜,低声说道:“师傅,你说什么要审问多久啊……我想吃烤全羊了。”
“阮阮不想的话,为师现在就带你走。”这些捕快就算有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捉住颜卿。他没有走,无非是看着阮依依饶有兴趣想见公堂。只要阮依依想走,他可以随时带她走。
阮依依见柴俊和柴情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都说官官相护。柴家虽然只是经商,但钱多了就自然会护。柴情指挥柴俊是小偷,柴俊也自已承认自己偷了她的金子,阮依依真得很想知道,在公堂之上,柴俊会怎么替自己辩解脱罪,或者,他压根懒得脱罪,自然会有人想办法替他摆平。
这些都太令人好奇了,阮依依觉得再饿,也值得去会会。
走出巷子,拐个弯就到了大街上,两头汉白玉雕的狮子正凶巴巴的盯着街上过往行人。行人有意远离衙门门口,安静通过,就算有醉汉闹事,也会选个离这里比较远的地方打架。
看业,这衙门还是很有威信的,一般的老百姓,对官还是很崇敬生畏的。
一群捕快,押着柴俊浩浩荡荡的从巷子口走出来,将他围在中间,有说有笑的,哪里象是押犯人。进了衙门后,便有捕快将衙门大门紧闭。捕头还特地走到颜卿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两回,这才好的说道:“先生是外地人吧……你别怪我多嘴哈,既然银子拿回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会咱们县老爷怎么说你都点头,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颜卿本想骄傲的不理会他,阮依依暗中掐了他后腰一下,颜卿无奈,只能假装恭敬的样子点点头,说了声好。
捕头狐疑的看了看阮依依,刚才她的小动作他也看到了,他见她似乎很配合,便又特地的交待了一句:“柴家二公子和三小姐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来闹,我知道你们肯定心里不服。不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只要没有损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说完,捕头摇头脑袋,叹气进去请县老爷出来。
阮依依抬头四处张望,只见大堂正面,画着一幅“海天日”的超大图画。画面上以明黄为底色,下面是蓝色的海浪,波涛汹涌,天空则是一片明黄,颜色鲜艳明亮,一如晴天。红日高挂,在这海面上,威严,正派而且神圣。
大堂上方,挂着黑色匾额,上面是四个金色大字“明镜高悬”,匾额的正下方就是县老爷坐的黑漆长形方案,上面放着惊堂木,旁边则有四个签筒,上面分明刻着“执法严明”四个大字。其中,“执”字签筒里放着一大把捕捉签,剩下三个签筒里则分别放着白头签、黑头签和红头签。
阮依依来不及仔细打量旁边那些写着“肃静”、“回避”的牌子,也无暇关心那装着杖责用的木棍的架子。她死盯着案桌上的那四个签筒,努力回忆在现代看电视时,明明记得上面只有一个签筒,却没想到,这里竟有四个。
柴俊见阮依依对签筒有兴趣,立刻腆着脸上前解释:“这竹签上的颜色代表着仗责时使的力气。”
阮依依见柴俊不但不紧张,反而还有心情跟她搭讪,厌恶的避开他,转身来到颜卿的另一边,问颜卿:“师傅,你知道这签的区别吗?”
“知道。据说,白头签杖责最轻。就算县老爷掷下四十支白头签,打了四十大板也不会伤筋动骨,甚至皮肉白净,可以立马起身走人。”颜卿指着黑头签又说道:“假如掷下的是黑头签,同样四十大板,便要受皮肉之苦,但不会伤及骨头。”
“是啊是啊,如果是红头签,哪怕只扔四根下来,不死也要残废。”柴情见颜卿如此了解公堂上的潜规则,好奇的问他:“颜先生以前在衙门混过吗?怎的如此清楚?”
颜卿对柴情的恭维没有理会,他抬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太师椅,心想这个时间段县老爷应该在午休,他们无端跑来惹事要他升堂,只怕一时半会还真是扯不清楚,不能顺利离开。
果然,过了一柱香时间,捕头才从后院回来公堂之上。他与其它捕快窃窃私语,大意是说县老爷正在跟新娶的小妾哈皮,突然被他们打扰,本来气得要杀要打的,忽然听到是柴家的官司,只能自认倒霉的出来审案。
阮依依耳尖,听到这些时,悄悄跟颜卿说:“我们要倒霉了,那糊涂县老爷,肯定会把火往我们身上发的。”
“哦,阮阮怕吗?”
阮依依一挑眉,笑道:“世人怕柴家,我可不怕。世人怕县老爷……我阮阮也不是第一次耍县老爷啊!”
颜卿一听,笑了。他摸了摸阮依依的脑袋,并没有多言。柴俊看着阮依依的头发被颜卿弄乱,恨不得自己也伸手去摸摸。柴情看着颜卿笑得这样温柔,真想过去取代阮依依,好好享受那大掌之下的温情。
就在这时,县老爷终于屁颠屁颠的从后院跑到了公堂,气还没有喘顺,就叫捕快赶紧搬来椅子给柴俊和柴情坐。阮依依和颜卿就只能站在公堂之下,等候他的审问。
阮依依知道,他们柴家衣袖里面都是明黄色的灵蛇图腾,这是皇帝御赐的特殊,所以公堂之上可以不用行跪拜礼,还有椅子坐。但她和颜卿不过是平民百姓,如果不跪,肯定会被县老爷拿住把柄,好好的打上一顿。
她跪不跪不要紧,关键颜卿性子硬,傲气得很,怎么可能跪这种小县令。
果然不出所料,那县老爷见颜卿和阮依依看到他仍然无动于衷,气得一拍惊堂木,大叫道:“放肆,堂下何等刁民,见到本官竟不下跪。来啊,给我痛打四十大板!”
说完,就随手抓了一把红头签,扔得满地都是,要打颜卿和阮依依。
捕头急忙来到他们身后,假装粗鲁要踹他们的小腿,逼他们跪下,才能免去这顿打。
阮依依见那县官什么都不问,就直接扔一把红头签,分明就是想把他们都打死在公堂上,这样也不用审问了,来个不敬朝廷命官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颜卿也皱起眉来,他向来不问世事,但碰到这样的县官,就是佛也会怒了。
捕头连踢了几下,都没有把他们踢得跪下。正急着抹汗,柴情突然说道:“县老爷,是我报官的,我靠我二哥偷了这姑娘的金子。他们不过是证人!你就当他们是证物吧!证物好象不用跪吧?”
阮依依知道柴情在替他们说话,可是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竟然说她和颜卿是证物。
谁知那县老爷还当真应了,就让她和颜卿当证物似的站在那里,不用跪也不用打,直接当成了空气。
阮依依暗中捏了颜卿的掌心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暂时没有他们的事,不如在这里看看这糊涂县官如果审案。
县老爷一看到柴情就笑得跟棉花似的,贼眉鼠眼,说话和风细雨,那音调真是九曲十八弯,都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柴情懒得跟他客套,将事情陈述一遍之后,指着柴俊不客气的说道:“反正,我二哥偷了东西,县老爷你到底管不管?”
“管管管,当然要管!”县老爷这边笑着,那边却在抹汗。他看着自己的聚宝盆正笑得无忧无虑,思前想后,决定让柴俊自己来辩解:“不知柴二公子,可有话要说?”
柴俊站起身来,摇着纸扇,斯文的说道:“回县老爷的话,我确实偷了这位姑娘的金子。不过……在下实在是情不自禁,想认识这位姑娘,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来接近她的!我本意不是偷,这只是用来接近心上人的一种方法。我本想今天傍晚就还回去,然后再请姑娘吃饭,月下散步。谁知道中间出了差错,才令姑娘有所误会。所以,我没有偷窃的动机,不是偷……是吧,大人!这事还请大人明查。”
县老爷见柴俊东绕西绕的,还找到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顿时松了口气,点头连声说好,然后一拍惊堂木,准备散场。
就在众人准备收拾家伙回去时,柴俊一拍椅子,大叫一声:“不行,我虽不算偷,但也要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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