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快到要生产时,阮依依越发的胃口好。她也知道,后期是不能吃得太多,否则孩子长得太大,生产时困难。
就算颜卿是神仙,但就生产这块而言,还是不如现代社会的现代医术好。万一碰到难产或者其它复杂的情况,阮依依真得没有把握,颜卿能不能利用他的法术仙术来保住自己和这个孩子。
所以,每每到嘴馋时,阮依依都会在心底痛骂自己,怎么这么好吃。可是,每次,颜卿都能细心发现她的困扰,于是,不管她吃不吃,都弄一大堆好看又好吃的东西在那里。
阮依依本来就意志薄弱,越看越馋,颜卿再怂恿一下,便旅行社无顾虑的大吃特吃起来。
这样纵容的结果,导致阮依依怀孕八个月时,肚子就大得走不动路,尖尖的,远远看去,就是一个肚子在晃。
老叟经常笑话她,象一只球,长了四肢,缩起来,就能从山顶滚到山脚。每次他这么一笑话阮依依,就气得她要抬脚踢老叟。有一次,还真被她踢中了,颜卿暗中使坏,害得老叟真得从山顶滚到了山脚,再爬回来时,大伙都睡了,鱼娘也没等她,一个人独霸那张床,根本没有等他回来的意思。
再后来,老叟不敢笑阮依依的,每次,都跟她保持超过一条腿长的距离。现在,整个佛牙山,阮依依最大,谁要得罪了她,惹她不高兴,就等着万劫不覆吧。
“鱼娘……你怎么还没有消息?”这天,老叟盯着鱼娘的肚子看了又看,阮依依自持怀有身孕,嚣张跋扈,老叟不服啊,他多希望鱼娘也能怀上孩子,这样,他就能为鱼娘撑 腰,让鱼娘也得瑟一回。
可是,他怎么努力,鱼娘的肚子还平平如也。阮依依却象吹气球似的,一个劲的长肚子。现在,连走路都要精灵开道,就怕被突然窜出来的小动物啊吓着了,摔倒。
颜卿每天都在阮依依经常走动的地方清理石头和树枝,阮依依现在低头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不清干净,怕她绊上一跤,那事就大发了。
老叟很想很想做这些事,可是鱼娘肚子不大起来,他没机会做啊。
鱼娘见老叟感慨,脸一沉下来,问道:“你什么意思?”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意思……就是感慨感慨……”老叟本能的往后退,鱼娘在佛牙山,别的没见长,就是脾气见长了不少。老叟经常责怪颜卿,是他把阮依依给惯坏了,鱼娘整天和阮依依在一起,现在把成熟稳重的鱼娘也带得骄纵不讲理了。
不过,说归说,面对鱼娘的时候,老叟还是很恭敬听话的。
比如现在,他一个劲的后退,最后背抵在山洞的岩壁上,退无可退了,他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样,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是看你被阮依依那小丫头欺负,怕你委屈,所以才这么说的。”
“放屁!”鱼娘想都不想的说出了这两个字。骂完后,鱼娘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样的粗鲁,竟然说出这么粗俗的两个字来。
都怪阮依依,她整天跟鱼娘说,有情绪就要表现出来,要用十分的力量来表达,这样,人才不会得抑郁症。
现在好了,鱼娘什么症都没有,就是拉低了素质。当她自己说完“放屁”两个字后,心中懊悔到不行。但为了面子,她还是强撑着,用手指戳着老叟的鼻尖,问他:“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你才活了五、六千年……对于一只鱼妖来说,你现在是风华正茂艳压群芳的时候……”老叟堆起满脸笑容,哄着鱼娘。
鱼娘没有撤回手指,但她的样子,还是很不爽。
老叟一鼓作气的继续夸道:“咱们跟人不一样啦!人活的时间越长就越老,越不值钱。可是我们不一样,无论是神仙还是妖,要的都是修行啊!修行越长就越值钱的!别说五六千岁,你就算是五六万岁,在我心目中都是小姑娘,嫩嫩的小姑娘!可以掐出水来的小姑娘!”
“哼!”鱼娘的态度终于有所缓和,老叟悄悄的松了口气,然后上前,抓着鱼娘的手指,哄道:“人家想当爹嘛!我都活了几千年了,徒孙都有了,结果,徒孙要当娘了,我这个祖师爷还八字没一撇,人家心急嘛!”
“心急你就努力点!”鱼娘顺口应着。
老叟一听,眼睛贼亮,上前搂着鱼娘的腰,一胡子的嘴就凑上去,嗲嗲说道:“人家要嘛!现在就要……我要努力!嗷呜……”
“都多少岁了,还这样!”老叟这恶心样,偏偏鱼娘最是受用,被他一抱,骨头都软了。老叟见鱼娘半推半就的,一手将她搂着,另一只手则探进了衣襟里,猴急的抓着一团柔软就开始用力的揉捏起来。
鱼娘开始还觉得有点痛,喊了两声。老叟没有放轻力道,反而更加用力,两指夹着樱桃用力的掐着,掌心按在柔软之上,顺时针按摩,逆时针按压,看似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实际上却是拿捏得有轻有重。
鱼娘的骨头都酥了,叫声也软了下来,每一声都勾魂要命,听得老叟心急火燎的,全身都硬了起来,也不弄什么前戏后戏的,抱起鱼娘把她往床上一扔,然后整个人象飞人乔丹一样,纵身一跃,就压到了鱼娘的身上。
鱼娘见老叟扑了过来,就地一滚,老叟扑了个空。
虽说那床也很软,但是铺在硬硬的石头上,老叟全身力气都压在上面,痛得他“啊!”的大叫一声,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鱼娘坐在床边,吃吃着着。
老叟悲催的往下摸了摸,扑得太猛,那里怕是要骨折了。
“鱼娘……”老叟是真得在哭,红红的眼睛里,全是湿湿的泪。痛啊!他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难得象年轻人一样,想激情一把,结果,胸口被震碎了,腰要断了,就连关键部位,也从此要一蹶不振了。
鱼娘开始以为老叟是装的,后来看见他冒着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跟他玩笑开大了。
“真的……不行了?”关键时刻,鱼娘还是很关心这件事的。不管怎么说,那里不行了,后代就没了。老叟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鱼娘的肚子能争气,别到时候她争气了,老叟不争气,那鱼娘就是有再肥沃的土地没有种子来播种,也是白搭。
老叟伤心啊!鱼娘这个时候,不是关心他,也不是关心他身体所有部位,而只关心某一个地方,这真是让他心酸啊。
都怪阮依依,以前的鱼娘从温柔体贴啊,现在,鱼娘变了,全都是阮依依那耳边风太厉害,把鱼娘都给吹歪了。
老叟越想越伤心,他扑在床上,双拳擂着枕头,呜呜哭了起来。
这样真是太没有风度了,可是,老叟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风度了,他需要更多满满的关怀。
鱼娘见他哭得伤心,拍着他的背说:“别哭了,都一老头,还哭得这么伤心,万一被依依和颜卿看见了,怎么办?”
鱼娘不提阮依依还好,一提,老叟就觉得自己全身粉末性骨折了,越发哭得伤心。
“你哪疼,我帮你揉揉?”鱼娘的手顺着老叟的坐脊椎慢慢往下摸,虽说年纪大了骨头硬了,但还不至于到受损的状态,没有脱位也没有骨折。鱼娘每摸到一个骨节处就轻轻的按一下,老叟觉得舒服,哭声也小了,开始享受的哼哼起来。
鱼娘无奈的摇头,知道他老顽童,总是不按牌理出牌。不过看他刚才真得摔得厉害,也没有计较,继续轻轻的替他按摩,边按边问:“不痛了吧?”
“你按的地方就不痛,没按的,痛!”老叟撅嘴,那表情,就跟没有奶吃的奶娃一样,要讨奶吃。
按完了腰,鱼娘将老叟翻过身来,开始替他按腿。老叟坐了起来,看见眼前两座山峰随着鱼娘的动作不停的来回晃动,心痒如猫抓,鱼娘按得专心,没有注意到老叟的眼睛在发亮,只是细声细语的问他,这里痛不痛,那里要不要按一下。
老叟心猿意马,胡乱应着。鱼娘越靠近他,他就越胡思乱想。
突然,老叟伸出魔爪,将鱼娘的衣裳抓住,往两边用力一扯,瞬间将鱼娘的衣裳全都撕烂了。
鱼娘来不急叫出声来,胸前一热,一只丰盈被握在老叟的手里,另一只,则被含在嘴里,用力的吸着,象婴儿吃奶似的,啧啧直响。
鱼娘害羞,想推开胸前的老叟。老叟却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腿上移到腿根处,含糊不清的说道:“摸摸……硬了……”
果然,刚刚还软绵绵的,竟硬了。
鱼娘也不忍再拒绝,只能由着他胡闹。
老叟忙着吃奶,还要忙着抓着鱼娘的手来安慰自己,上下齐动。鱼娘被他臊得不敢睁眼,一眨眼功夫,鱼娘被褪得干干净净,老叟也变得矫健如龙,翻江倒海,如孙猴子大闹天宫一般,把鱼娘弄得毫无招架之力,温婉顺从的,让老叟得偿所愿。
就在老叟和鱼娘忙得热火朝天之时,阮依依正挽着颜卿的胳膊,在山林中散步。
本来已经是吃饱喝足要睡觉休息的,可是,刚躺下,阮依依突然的想吃臭豆腐。
臭豆腐在现代社会,真得很不稀奇,到处都是。但在这里,阮依依连见都没有见过。
说来也奇怪,以前在现代社会,阮依依恨死了臭豆腐,嫌弃那味道不好,薰得满天下都象茅厕一样。可是,一躺下来,那臭豆腐就象排着队的士兵,不停的在她的眼前晃啊晃。以前嫌弃的臭味,也变得喷喷香,那味道,简直快把阮依依的魂都勾出来了。
阮依依再也睡不着了,她坐了起来,吵着要颜卿去给他做臭豆腐。
颜卿翻遍医书,问遍了佛牙山的精灵,没有一个会做臭豆腐的。阮依依因为以前不爱吃,所以也不知道臭豆腐的作法,折腾了大半夜,连豆腐都没有看见,阮依依又突然的不想吃臭豆腐了,闹着要吃人参果。
颜卿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臭豆腐佛牙山没有,人参果倒遍地都是。只是,要离开竹屋,到山林深处才能采到。
阮依依坚持要跟着颜卿去采人参果,颜卿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慢慢的往山林走动。
阮依依一手抚摸着凸出来的尖尖肚子,一边担忧着:“师傅,你说我会不会长妊娠纹?”
“不会的,阮阮的皮肤很好,很有弹性,不会长的。”面对阮依依问了一千零一次的问题,颜卿依旧好脾气的回答。
阮依依不信,又说:“师傅,你会剖腹产么?”
“剖腹产?”
“嗯,就是在我肚子划拉一个口子,把宝宝从里面拿出来,再缝上就行了。”阮依依说得很认真:“师傅你会仙术的,到时候让缝针的地方长好,别留痕迹就行了。”
颜卿的太阳xue突突跳着,头痛得厉害。
阮依依已经不是第一次挑战他的知识,今天妊娠综合症,明天缺钙腿抽筋,说得全是颜卿没有听过的东西。他知道,这些都是她原来那个世界的知识,但不知为何,每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些时,颜卿总有种挫败感。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神仙,还是仙医,对于阮依依的生产,他有十足的把握,令她平安,并且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如初。
可是,阮依依每天冷不丁冒出来的疑问,分明是对他能力的质疑。而颜卿每次听到这些新名词新病症时,都无以回应,这样的挫败感,令他对阮依依的生产,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他不能让阮依依感觉到,所以当他突然听到阮依依说要剖腹产时,便强做镇定的问道:“为什么想要剖腹?顺应天意,顺产下来不好吗?”
“这么大的肚子,小孩一定也会很大。”阮依依比了比自己狭窄的身体,说:“我盆骨应该不大,我猜会难产。还有,顺产时很多地方会被撕裂,愈合时容易产生炎症……这里没有抗生素啊!还有,会影响……影响以后的……那个嘛!人家想让你更舒服……”
颜卿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最后一句,他听懂。
颜卿将她紧紧的搂住,用手指,在她的脑门上用力的弹了一下,温柔的骂道:“不许再胡思乱想!忘了师傅跟你说的吗,这个孩子,从孕育起就与众不同,你不必担忧这些,她会帮助你的。”
阮依依只知道,生产是母亲的事,现在听到颜卿说胎儿也会帮她,只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
不过,阮依依还是相信他。这个孩子,一定有着她自己的独特之处。为了她,阮依依愿意吃苦。
月亮昏暗,星星也不多,风吹得和缓,树叶偶尔沙沙响,萤火虫在前面带路,屁股上的小萤火聚集在一起,并不比夜明珠差。颜卿扶着阮依依,踩在平整的小径上,一边说着,一边前行。
眼看山林就在眼前,阮依依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佛牙山还从未有凡人上来过,这个时候还以说话的,只有精灵。
“这么晚了,精灵还不睡吗?”阮依依拉着颜卿说道:“我们悄悄去,吓吓他们。”
颜卿挥手,萤火虫散去,眼前的光亮消失了,小径,消失在黑暗之中。颜卿视力极好,他凝神望去,看准了方向,带着阮依依,趁着黑暗,悄悄的来到山林边缘。
只见树上,坐着成千上万的精灵,山林有块空地上,摆满了奇珍异宝。
品质最差的便是夜明珠,将山林照得通亮。还有许多千年人参万千何首乌这些药材,都成了精,被精灵抓住捆在一起,不让他们逃跑。会唱歌的石头,会跳舞的含羞草,能预言未来的番茄果子,能喷火的土豆。
佛牙山最高峰最高的那颗古树最顶端的,喝下便能延长一百年寿命那滴露水,甚至连平时最不喜欢抛头露面长着人脸记录佛牙山历史的岩石脸,都端坐在那里,认真记录着每个精灵下的赌注。
“好了好了,现在开盘下注了!”其中一个精灵示意他们安静,然后指着空地上这些奇珍异宝说道:“岩石脸已经把各位下的赌注都记录下来了,还有谁要下注的?”
精灵们纷纷摇头,看来,他们在这里聚集了有段时间,连赌注都下完了,该直接进入正题了。
“好,这部分是赌依依会生下纸片人的!”精灵一挥手,空地里的一部分东西消失不见了。阮依依知道,是被这精灵藏了起来。
颜卿听见,笑了。原来,精灵们现在竟学会了赌博,开始就阮依依会生下什么开始设盘下注了。
阮依依一听,也来了精神,她拉着颜卿躲在一旁听。
根据刚才消失的那批宝物可以看出,下注赌阮依依生纸片人的精灵不多。他们是熟知阮依依来历的,纸片人纯粹是颜卿一手造办而成,虽说是阮依依怀孕由她的肚子来生,但要再生出一个天生的纸片人,应该是有难度的。
阮依依自己也觉得,纸片人的可能性比较小。
“这些,是下注赌依依生小雪豹的!”又有一批宝物被移到另一边,暂时没有消失的原因是,这个赌注被细化了:“这些是赌小雪豹是全身白的,这些是赌小雪豹有身上斑点的,这些是赌小雪豹只有爪子上有斑点的,这些是赌小雪豹只有尾巴上有斑点,这些是赌……”
阮依依听得目瞪口呆,原来,精灵赌博起来,也是这样的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