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萝卜听到阮依依话之后,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阮依依,很不满意的问道:“你说谁是白萝卜?”
“你啊!这里不就是你是白萝卜?”阮依依指着它说:“难道你还是红萝卜?”
那白萝卜以为自己开口一说话,阮依依就会受到惊吓,或者,表现得很吃惊的样子。但她一点反应都没了,就连刚刚看到他在跑步的惊喜也没了,还很认真的,跟他对话。
白萝卜扭过身去看了看阮依依身后的颜卿,恍然大悟,问道:“她就是你收的徒弟?长得不怎么样嘛!听说她还病了,你要照顾她?”
阮依依一听,立刻横鼻子竖眼睛的看不惯这白萝卜了。
虽说,阮依依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自信,而且,她本人从不认为容貌是最重要的。但,被一根大萝卜,当面说长得不好,那嫌弃她的语气,好象她连根萝卜都不如,阮依依当然生气,咽不下这口气。
“喂,臭萝卜,小心被我抓住,把你剁了放去晒成萝卜干!”阮依依一跺脚,伸手就要去抓他。那萝卜看着胖乎乎的,身子却灵活得很,两个开叉跟两条腿似的,撒开了就到处跑。
阮依依身子再灵活,也比不过他,在草丛里跑了几个来回,累得气喘吁吁的,连他的尾巴须都没有抓到。
颜卿早就看得出来,阮依依不是他的对手,看到她杂乱无章的左扑右扑的,想提醒她,又觉得不好意思,担心白萝卜听到又会嘲笑他,只能强忍着想出手的欲.望,站在旁边观战。
阮依依抓不到白萝卜,很想叫颜卿来帮忙,可是,看到颜卿袖手旁观的样子她又生气,无名火起,越发的想争口气。
心浮气躁的,脚踩到了小石子,摔了好几跤,那白萝卜笑得更加张狂,远远的站在一块石头上,叉着腰笑。
阮依依看见脚底刚缠好的布又散了,又红又肿,不禁悲从心中来,随地一坐,捧着脚吹着气就哭了起来。
白萝卜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哭,特别是象阮依依这样娇气的女生。她先是小声啜泣,抽抽噎噎的,到后面,索性扯着嗓子嚎,那音响,简直比春雷还恐怖,比夜晚雪狼对月的长嚎还碜人。
白萝卜同情的走到颜卿身边,问他:“你真收了她做徒弟?”
颜卿正尴尬的双手握成了拳头,阮依依体温在升高,他必须去帮她降温。但是有白萝卜在,他又不能主动去做这件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阮依依坐在那里哭得惊天动地,内火旺盛,也只能装着无动于衷,实际,心急如焚。
白萝卜终于忍不住的了,悄悄问颜卿:“你不管?”
颜卿突然笑了,说道:“是你惹她生气的。”
“可是,她是你徒弟……”白萝卜又瞟了阮依依一眼,见她哭得双眼紧闭,一脸泪痕,简直就是把吃奶的劲都拿出来哭了。按照她这个力度,最多一柱香时间,整个佛牙山都知道他把阮依依惹哭了。
这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事关面子。树王都认可了阮依依,人家第一天出来放风,就被弄得脚受伤,大哭特哭,而且马上有**的迹象,说出去,实在是太伤面子了。
“她好哄么?”白萝卜问颜卿,见颜卿很轻松的摇头,心里很是忐忑,总觉得这事,挺头疼的。
“那我去……哄哄?”白萝卜到底善良,玩归玩,玩大了怕不好收拾。佛牙山也就这么一个女孩,看上去她比齐浓儿还能对付,真要把她弄哭弄死了,以后别的生灵到哪去找个女孩来解闷。
白萝卜磨蹭着走到阮依依面前,双手抱胸,大男人的说:“别哭了!越哭越丑!”
阮依依睁开眼睛,眼泪汪汪的看了白萝卜一眼,哼都懒得哼他,又闭上眼,继续痛哭起来。
她是真哭,脚痛,还被一根胖萝卜耍,太过分了!
“哎呀,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说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他妈的正确!”白萝卜竟然还是个火爆性子,这才哄了一句见没有效果,就火冒三丈,一蹦三尺高,爆粗口骂人。
阮依依听着想笑,但绷着,就是不给个笑脸。不过,哭声小了点,勉强给他面子睁开了双眼,娇气的冲着颜卿伸出双手,小声说道:“师傅……好难受……”
颜卿这才三步并着两步的走了过来,拽起她,握住她的手。她刚才抓白萝卜已经有段时间,又独自坐在这里哭,体温一直在上升,刚流出来的泪立刻被蒸发成汽,颜卿看着焦急,见她自己终于受不了向他伸出手来,如大赦般,松了口气,赶紧的过来了。
白萝卜见阮依依还在抽抽搭搭的,总算是缓过气来,便走到她脚边,得瑟的抖着一条腿说:“你这娃的脾气太犟了,别人哭也就做做样子,哪有象你这样,拿命来哭的!”
话音刚落,白萝卜突然觉得短脚一痛,低头看去,阮依依的一只脚,死死的踩在他的腿上,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