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轻响，是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无非是来查房的医生或者护士，乔风连眼都懒得睁。

鼻尖突然闻到了不同于消毒水的味道，是薰衣草的香气，她最喜欢用的淡香水。

乔风顿时困意全无，“唰”的睁开眼睛。

小妖正坐在离床头不远的一张椅子上，幽幽地看着他，“我梦里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乔风苦笑了一下，果然，她只记得催眠以后他做的事，完全忘了好多年以前，那天阳光下的蝴蝶新生。

“柳念飞怎么知道的？你们怎么……怎么就打起来了？”小妖的声音里还留着一丝畏惧。

乔风突然伸手去贴身的病号服里面，要掏什么东西，可是正好扯到伤口，痛得立刻青着脸冒冷汗。

“你小心点。”小妖赶紧上前，按住他刚刚从领口里掏出来的手，看他在手心里紧紧捏着颈上项链的一个挂坠。

乔风把手打开，那并不是什么贵重的宝石项坠，而是一个穿了洞的中学校徽，一对翅膀的图案。

“你把我忘了，把努力挣破茧子的帝王蝶也忘了。”乔风的眼圈红了。

“你？你是……？”小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教堂外面那个小男孩？”

她没有忘的，她回去找过他，但那时候教会的人说他在格雷神父的照顾下很好，在教会学校很开心……后来格雷出事以后，坊间是有一些流言，但她并没有跟他联系起来，只是以为他搬到了别的地方。

“我不知道。”小妖轻轻地摩挲着已经变旧的金属校徽，“我不知道你后来……”她哽咽了，“还疼么？”小手抚上他肩上的伤口，又滑过他的心口。

乔风却反手一把抓住她，“你摸摸，就不疼了。”

她的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微微地发烫。

“对不起！”乔风微凉的唇落在小妖的手背上，“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乔风——”小妖被攥着手，诚恳地直视着他，“我不讨厌你，但是我也不喜欢你之前做的事。蝴蝶破茧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别人强迫的。懂了吗？”

乔风忽然表现得像个孩子，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只要她不讨厌他，让他怎样改都行。

“你吃不吃苹果，我帮你削一个。”小妖想把手抽回来。

“我不想吃苹果。”乔风突然挣扎着欠起身，又把她一把拉回来，“我想吃你！”

说完又没有了动静，只是很紧张地看着小妖，“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