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离殇来说，李天佑如此举动，他早已了然于心。他笑着，露出8颗大白牙：“西凉帝的独占欲依然不减当日啊！”

李天佑笑，大大方方承认：“是，傲雪是朕最重要的女人，朕自容不得他人觊觎！”

“从来就没有人觊觎！谁都知道抢不走。”莫离殇说。

众人听得这话，顿时觉得方才以为莫离殇和傲雪有暧昧是错觉！是了，帝王和帝后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忽然钻出个离国帝师！

念及到此，众人集体反思。

李天佑也对这个结论比较满意，至少莫离殇还算有自知之明！

岂料，反思尚未结束，满意还没持续，莫离殇下半句已悠悠然出口了：“在下，对西凉皇后，沈傲雪，不过爱慕而已……”

众人默，一时，整个气氛陷入诡异的沉寂！

这……这算什么？

离国帝师当着西凉帝王的面，对西凉皇后示爱？！这种事情，那是要引起国际纠纷的啊！

李天佑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没错，他知道莫离殇对傲雪有喜欢，但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在几十万军队面前公然示爱！这算什么？

傲雪显然也没料到莫离殇会这么说，心里就一个想法：完了，这玩笑开大了！

她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正要开口，李天佑的声音已传来：“莫离殇，你这是什么意思？”先前伪装的笑统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比冰窖更寒的冷。

莫离殇的笑容却是在瞬间就扩大了，一圈一圈，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久了未见，不过一句玩笑！西凉皇何必如此当真。”语气间，戏谑成分显而易见。

众人再次松了一口气，玩笑就好，玩笑就好！别大敌当前，敌人头头还没见到呢，他们内部就因为爱情啊女人啊打起来！

只不过，这位离国帝师，怎么看起来比传闻中还不靠谱？！

这样的人，真的能做皇帝的太傅？教出来的皇帝不知道又会是如何的不靠谱？众将领不由有些担心再几年后，诸葛玉朗完全亲政后的邦交……

对于众人的如释重负，莫离殇眸中很快闪过一丝落寞，紧接着又是完美到看不出一丝破绽的笑。

有些话，是真是假，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对了，”莫离殇目光在周围死掉的各类野兽身上一轮，“看这里的情形，你们该是有了强援！”先前，路过树林的时候，他虽也看到很多野兽的尸体，但那些，都不过正常的被人攻击的死亡，可这里不同，这里的一切，给他太多诡异的感觉！

这些野兽，绝对不会是正常人杀死的！甚至，凶手，根本就不是人！

既说到正事，李天佑亦收起对感情上的敌意，他摇了摇头：“朕也不知道是谁。”紧接着，他简单将刚才的发现描述了一番。

“我倒是想起一事……”莫离殇犹豫了一下，很快又摇头否认，“不过也不像。”

“你是想说傀儡术吧？”季舒玄开口。

莫离殇点头，这位季舒玄，作为李天佑的心腹，果然超有见识！傀儡术，原本是阴阳师的不传秘术，他竟然也知道！

“傀儡术，根本不需要活人，死人一样可以施法。”这一次，开口的却是李天佑了。那东西，即便是断手断脚，一样可以被驱使，这里这么多死人，随便一挥手，就是一大片！对方根本没有必要从三个不同的地方带走三个活人！

“是，所以我也觉得奇怪。”莫离殇说，“不过，既然那位之前有过出手，之后应该也会出现，我们倒不必刻意去找。”

这一夜，大军依然在城外扎营。

*

夜色很好。

深蓝的天空如一匹上好的绸缎，漫天的星斗如败家子随手一掷的银粒，银河将整个天幕划成两半。

周围依然很静，与先前一样，没有任何虫鸟的声音。

静静的听，耳边，便只有远处呼啸的山风。

他静静的站着，身后，如从前般，没有任何跟随的侍卫，再后面，便是西凉大军驻营。

这次出来，他筹备了十五万兵马，因得担心因得思念，便带了30多个死士日夜兼程的提前赶了过来。

尤记得……

出发之前，诸葛玉朗曾专门问他：“太傅，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