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湘园顿时咬住下唇,为难得要死,她把视线投向钡徍,希望侯爷能给她一点提示。可惜侯爷的眼光,至始至终停留在画作上,丝毫不肯给她一点同情眸光。
茅湘园愁苦极了,犹豫了老半天,依然给不出一个答案来。
莫兰没了耐心,催了句,“茅大小姐,赶紧的吧!我的时间,不能浪费在你身上。”
茅湘园一愤气,昂着头,视死如归一句,“方的!我确定,这石柱门是方的!”
莫兰邪嘴一笑,说道,“可惜,答错了呢!”
茅湘园气鼓鼓的说,“难道是圆的吗?”
莫兰温吞摇头,“也不是圆的。”
“那是什么答案。”茅湘园有股上当受骗的感觉。如果莫兰不给她一个完美的答复,她绝对不会罢休的。
钡徍也忙着问,“是啊,这石拱门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你给我说清楚咯!”
“侯爷可知道这副画,叫啥名字?”
“啥名字?”
“矛盾空间。”
“啥?啥意思?”钡徍听不懂。“说清楚点。”
“意思就是,我利用了你们视点的转换和交替,在二维的平面上表现了三维的立体形态,但在三维立体的形体中显现出模棱两可的视觉效果,造成空间的混乱,形成介于二维和三维之间的空间。用最简单的话,就是说,这画是不可能用实物体现出来的。也就是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的效果!这个石拱门柱,是圆非方,是方非圆。我刚才的那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应该是:不知道!所以茅大小姐的回答,不管是方的,还是圆的,都是错误的!”
茅湘园没这个勇气承认自己不知道,所以她输定了。
莫兰这般一解释,茅湘园不管听没听懂,她直接大喊,“不公平!这丫头竟然设了陷阱,套了我!侯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钡徍这下子,已经没心思再去袒护茅湘园了。因为他的心,早已被眼前这位神奇的大美人给虏获了去。
茅湘园还在那边叫喊着,“侯爷,妾身不服!那丫头的问题答案,是她说了算的,她想怎么否决我,就怎么否决我!妾身不服!”
钡徍挑眉,看向莫兰,轻问,“你怎么说?”
莫兰轻笑,“不服气?那成,咱们再来比过吧。第二场比赛就这样比,我来画茅大小姐你的画,你来画我的画!我用茅大小姐的道具,我想画多少副荷花盛开,都不是问题!可是茅大小姐您,就算我给你一百套我手里的工具,你能模仿到我一半,我就认输。怎样?”
茅湘园脸色刷得一下白了。
钡徍笑眯眯的看向茅湘园,挑眉轻问,“怎样?茅大小姐,你有这能耐,能模仿莫兰妹子画作一半功力么?”
钡徍已经把茅湘园的称呼,改得如此疏离,看样子,这场战争,她是输定了。
茅湘园一听,当下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我......我......我......办不到......我认输......”
钡徍拍手鼓掌,“莫兰妹子,按照比赛的规矩,茅家二姐妹,由你宰割了,你想怎么惩处他们?我都帮你执行到底,怎样?”
莫兰一点头,毫不留情的说道,“叫人端两张板凳过来,让她们的脸,朝向桦南城民,在城民们面前,打她们俩姐妹三十九大板。这事就可以结束了!”
茅家两姐妹听了,急忙跪下求饶,“侯爷!侯爷饶命啊!”
“侯爷!请您饶了我家大姐吧!这一切都是小女的错!小女愿独自接受刑法!”如今之计,茅阅紫只替姐姐求情,她不希望姐姐失宠,不然她以后的日子,会比姐姐更加痛苦。
可惜,那万户侯是出了名的爱画作不爱美人。万户侯手里视作宝贝的画,是出自那个叫莫兰丫头的手里。而茅家大小姐的画,已经被公开了她作画秘诀,被公开了秘诀后,她就只能沦为一般画师而已。她还想得到万户侯的庇护,那是不可能的了。
士兵端了椅子过来,把茅家两姐妹,压在凳子上,让她们的脑袋,对准了人群。
板子噼里啪啦一阵落下,三十九下,一下不少。
莫兰站在茅家两姐妹的正中间,昂着头,轻声问,“两位,你们可知道,什么叫民心?”
茅家两姐妹纷纷眨眼,表示不懂。
莫兰懒得解释,她把视线投向围观的群众,说道,“你们自个儿看看吧。你们俩个被打的时候,观众们可有对你露出一丝丝的同情心?你们想不想知道,如果今天我被压在这张椅子上,被你们毒打的时候,他们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莫兰瞧见那小男孩冲茅阅紫吐了一大口口水的时候,嘲弄一笑,“算了,跟你们这种人,说了等于白说。”
茅家两姐妹傻傻的把目光,投到城民脸上,当她们看见城民们一个个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时,她们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滋味,说不上来的难受,就好比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她们的心灵一样。
最终,茅家二姐妹,一句话也不说的被士兵们扛着走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名男子,大热天穿着一件奇怪的披风大衣,高耸的衣领盖住了口鼻,唯一暴露在外的,就只有他那对闪亮的黑眸。他的目光,笔直的盯着站在茅家二姐妹正中间那个闪闪发光的女人身上。
那道视线,热烈,激狂。
人群里不断有人在念叨,“这位大小姐,究竟是谁啊?竟然有能耐把万户侯身边最得宠的美妾,给折腾成这样!”
“听说是从外城来的。看她贴身保镖那般强悍,一定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众人对莫兰的身世,议论纷纷,似乎想从大家的口中,探听出这位女子的真实身份似地。
钡徍乐滋滋的捧着他的宝贝画作,越看越欢喜,真想一辈子都抱着这画作把着玩。
莫兰回到高堂,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从钡徍手里,把画抢了回来。
钡徍手一落空,就如同心头猛地一落空似地,他大叫一句,“你干嘛呢!”
莫兰冷漠地说,“比赛的规矩,画作,是我的。”
钡徍噎了嗓子,表情极度难堪。
还真没见过这般不给人脸面的可恶丫头。
钡徍冷笑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莫兰回头看向观众,“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您呢!侯爷可别做出那种有失身份的事来。”
钡徍气炸了,“搞了半天,你让这些城民过来围观,就是防止我蛮抢你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