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后面的话都还没说完,只听钡徍刷拉一下起身,说道,“我说二哥,你不会吧!召了那么多女眷过来听她的戏?我就不说她今天表演什么节目,要是像昨晚,水漫金山还是小事,你知不知道她身边藏了些什么货色啊?”
太子懵懵的,听不太懂,“怎么了?有问题吗?”
是啊!有问题么!皇后,皇太后,皇上,大皇子,全摆出一副困惑的眼神。
钡徍瘪嘴,吐气,问,“二哥,上次咱们去她大合院里,看见了啥?”
“不就是一堆.......”一堆男人在客厅里,等着被她挑选,听说,她挑选这些男人的最终目的.......是.......是......勾引女人?
太子脸色一白,刷拉一下起身,惊呼一句,“不会吧!”
钡徍笑了,“二哥,咱兰儿妹子的口味,你还不清楚吧?咱兰儿妹子的能耐!你好像还是没能领会到!”总之一句话,太子要是再不回太子府看看究竟,就怕事情要闹疯了!
太子果断丢下碗筷,急急忙忙叩安离去,那匆忙的脚步,吓坏了桌上所有人。
快马加鞭!再加鞭!
怕来不及,上官瑞不坐马车,直接改为骑马。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全吓傻了眼。
钡徍和上官荣也紧跟其后,挥鞭狂奔。
当三男回到太子府,匆匆忙忙赶去大宴堂。
他们都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夸张的尖叫声。
“啊啊啊——”
“啊——”
“啊啊——”
这是女人的尖叫声!尖叫声中还带着激昂的音乐和节奏轻快的歌声。
上官瑞瞥见乐师们都躲在屏风后,敲锣打鼓,弹奏没见过的乐器,一看就知道,这些乐师,是那传说中三少大人的手下。
上官瑞气呼呼的绕过屏风,睁眼一瞧。
这!这究竟是何等的风光?
跳舞的,果真是一堆男人!旁边所有女人不是坐着看戏的,都是站起来又蹦又跳看戏,看戏就看戏,她们一个个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撕破喉咙叫个什么劲?
她们的矜持呢?她们的贤良淑德呢?都哪去了?
“哇——”站在上官瑞身后的钡徍,激动的说,“原来男人跳舞也可以这么好看!”
“好看个屁!”上官瑞一道爆喝,可惜,因为音乐太吵,谁都没听见他的声音,那些女眷的注意力,都在那些男舞团身上,根本没发现堂堂太子爷,此时此刻就站在屏风正中央。
“还不给我停下!”上官瑞再次拔高嗓音怒吼。
这下子,大家终于听见了。
音乐嘎然停止,跳舞的男人猛地收住舞步,转过身子,面向上官瑞,见是太子,急急忙忙后退数十步。
与此同时,周云姜红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急急忙忙上前迎接。
那剧烈跳动的心口,一半是因为看戏看出来的,另一半是被太子爷给吓出来的。
莫兰也随之带着手下们,跟在周云姜红身后,前去跪迎。
上官瑞捏着拳头,怒问,“谁准这些贱民来我太子府邸歌演的?”
周云脸色一白,忙说,“太子您不是说要开午宴么?”
“可我没说,允许你们把这些贱民带进府邸来!”
“这......”
上官瑞一咬牙,“周良娣,你好大的胆子啊!胆敢自作主张?”
“不是的!太子,臣妾也是逼不得已啊!您昨晚要求宴请各朝臣女眷,臣妾也只是奉旨办事而已,是莫兰她说要求请外援。她说,如果我不让她请外援,她就会说您.......”周良娣适时闭嘴,把问题关键抛给莫兰后,乖乖躲起来了。
上官瑞果真把怒眸,投向莫兰,问道,“说我什么?”
莫兰轻声一句,“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您小气,爱斤斤计较,昨个儿臣女只不过使了点小手段,给自己谋了个称心如意的官位,却忤逆了您的意思,让你丢了面子而已!您今天就给我出了这么一个大难题,要我歌舞宴请各朝臣女眷,从中午一直开晚宴到深更半夜。您不就是想累死我么!没关系,开晚宴就开晚宴!基于我的使命感,我愿意奉献出我所有精力,给所有女眷来一场绝世盛宴。只是去外面找了些外援回来而已!太子爷您又要跟我斤斤计较些什么劲?”
什么?她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太子说话?
“就你这伤风败俗的歌舞,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如此低等下贱的贱民,你却让他们在朝臣女眷面前卖弄风骚?意图勾引她们?这等大罪,你担当得起吗?”
莫兰跪在地上,俯首说话,“太子!您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跪在您面前?”
上官瑞微楞,“什么意思?”
“我想问您,我今天为什么要跪在您面前,低着头,和您说话?”
上官瑞额角青筋直跳,忍着极度盛怒,咬牙崩问,“你自己说!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做了错事?”
“错!我跪您,不是因为我做了错事!”莫兰字句铿锵,“我跪着您,俯首和您说话,是因为您是太子!我是您保护着的城民!如果您这太子,却不做太子爷该做的事,我为何还要跪你?”
说到这里,莫兰慢慢抬头,慢慢起身,慢慢挺胸,慢慢昂头睨视着眼前那盛怒至极的男子,嘴角边崛起一抹可怕的笑意。
而且,她身后,大乔小乔跟着起身,金牛丁璐跟着起身,那些男团舞姬中,也全部起身,直起腰板子,在一堆跪趴的人群中,他们站得如此笔挺。场面,顿时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