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从眼睛里飞刀子,具体要带着什么样的情绪去飞,得靠自己去揣摩。以此类推,将来要是演戏要求悲痛,其他演员会回想自己失恋呀被偷钱包呀什么的,白言飞自己就回忆各种被房东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经历就行了。
也不难嘛。
一瞬间,他的头脑突然清晰起来,情绪也立刻好多了。
这时威哥打电话来问白言飞在哪里,刚才他就去别处抽了根烟,回来一看房间里的人怎么都跑光了。白言飞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得赶快回去继续拍摄。
“我在宿舍里,马上就下来。”
他一边跟威哥讲电话,一边朝温庭裕和悠悠挥手示意他要走了。温庭裕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只装在袋子里的面包,塞在他手里,白言飞一怔,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他冲温庭裕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宿舍。
门被关上,温庭裕默默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悠悠爬上床,凑到他身边:“温叔叔,爸爸这样就是叫做蠢帅吗?”
温庭裕忍俊不禁,想了想,点头:“对,你爸爸是个大笨蛋。”
悠悠思索着,认真说:“像爸爸这样的笨蛋可少见了,温叔叔,你要好好珍惜啊。”
温庭裕:“……”
悠悠嘻嘻一笑,回头又继续玩积木去了。
白言飞赶到楼下,摄影房间里的一群人已经在各忙各的,准备开工了。
威哥正站在门口,刚才跟工作人员聊了一下,他知道了白言飞走清新自然的路线表现十分优秀,但卡死在冷艳性感的障碍上了。看见白言飞远远走来,他想劝慰几句,让他不要紧张,今天的广告就算拍不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但是见到白言飞啃着面包,一路迈着轻快的脚步,威哥倒是有点意外。
他看见白言飞的眼睛明亮有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精神,完全不像是遇到障碍的样子。
白言飞一路轻快地走到威哥面前,咽下嘴里的面包:“威哥,今天辛苦你陪我到这么晚,一会儿就结束了。”
威哥愣愣地一点头,看着白言飞轻快地跑进摄影房间里去了。
杜老师正在调试镜头,见白言飞哼着歌跑进来,立刻笑呵呵地迎上去:“言飞,怎么这么高兴呢?看你浑身精神抖擞的样子,这是有戏了?”
白言飞腼腆地笑笑,四下一张望。墙角的桌子上摆着给工作人员喝的矿泉水,他跑过去拿起一瓶拧开,哗啦啦地倒在自己头上。一转眼头发和外套都被淋湿了,他甩了甩头,拨弄了几下短发,三两步跑到摄影台上摆出刚才温庭裕教他的姿势。
“杜老师,您看我这样行吗?”他高声问,眼神骤然一冷。
唔,这就进入跟超市大妈争夺平价牛肉的战斗情绪了!
杜老师大吃一惊,他连忙冲到照相机那边仔细一看——镜头里的白言飞湿身诱惑,濡湿的双唇微启,漆黑的发梢还在滴着水。外套的前襟肆无忌惮地敞开着,一缕水迹沿着汗湿的胸蜿蜒而下,流淌过挺立起来的乳尖。
水迹暧昧的消失在牛仔裤的腰线处,流进了紧窄的下半身,引人无限遐想。而最值得一提的还是那犀利性感的眼神,那漆黑的眼瞳透着一股冰雪般的寒意,深处却像是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