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房门被打开,年迈的管家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打扫的工具,开门的瞬间便被骆阳吸引了目光。
活泼的骆阳在原地蹦蹦跳跳开心极了,正准备嚎两声,管家却中气十足举起了扫把。
“少爷房间怎么进了只猫?快来把猫赶出去!”
骆阳看着管家高举起的扫把,仿佛看到了昨天晚上骆臣高举起的鸡毛掸子,吓得浑身一抖,一颤,灵活得划拉着四条腿颠颠往外跑。
老管家穷追不舍,别墅内的人听到老管家的话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来赶‘猫’,骆阳小短腿,怎么跑得过,好在他身子小,引得别墅里的到处乱跑。
“快快快,把他赶出去,少爷最喜欢干净了,可不能让这小崽儿在家乱跑乱跳的。”
可怜骆阳话不能说,被四五个人在屁股后面拿着扫把追赶,东躲西藏,撞到了别墅内不少东西,惊动了所有人,最后他还是被老管家提了两只耳朵,扔出了别墅。
骆阳可怜兮兮的趴在别墅外的墙角,舔着舌头委委屈屈给自己顺毛,看着快要天边渐渐昏黄,他又冷又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哥哥应该快回来了吧,等哥哥回来,一定要他把那些人……
骆阳呜咽了一声,圆滚滚的小脑袋枕在自己爪子上。
算了,他们又不是故意的,就、就原谅他们一次好了。
起风了,蜷缩成一团的骆阳抖了抖。
哥哥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呀。
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在墙角,落日的余晖下,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影子。
暮色四合,四周更为寂静。
骆阳伸直了脑袋往那条回家的路上张望。
他记得这个时候,哥哥早就回来了,怎么今天还没回来呢?
难道是去找他了么?
四周别墅林立,来往车辆稀少,周遭更是寂静。
犬吠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骆阳听了,耳尖一动,眼前一亮,这声音他耳熟得很,是大黄!
颓然的情绪瞬间高涨,骆阳兴高采烈起身,朝着大黄的方向奔去。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他没办法说话。
大黄站在一米外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这个他一脚就能踩死的小家伙,试探的冲着他汪汪叫了一声。
“你是谁!”
骆阳呜呜了两声,急得毛发都竖起来了,长大了嘴学着喵喵叫,企图想和大黄沟通。
“什么玩意儿,尾巴都没有。学我珍妮叫,还叫的这么难听,我警告你,赶紧滚出这儿,这儿是你黄爷的地盘!”
黄你大爷!我是你老大!
骆阳满腹的怒嚎无法说出口,龇牙咧嘴的露出一口还没张齐的小獠牙,一副超凶的模样。
然而这模样,在大黄看来,在他的领地,无非是挑衅,他一步步朝着骆阳靠近,“赶紧滚出去,否则小心黄爷我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大黄目露凶光,朝着骆阳露出了獠牙,一步步朝他逼近,凶狠的模样是骆阳从未见过的兽性,哪里还看得见以往大黄温顺的模样。
骆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他真的相信,自己如果再不离开这里,大黄真的会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
死大黄!你给我记住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好汉不吃眼前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骆阳转身,迈起了小短腿撒开就跑。
影影约约还能听见大黄在后恐吓的叫喊声,“别再让我在这看见你,否则,我就一脚把你踩扁!”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个闹市街头,骆阳气喘吁吁停下,看四周车辆疾驰,人川流不息,他左闪右躲,惹得拥挤人群嗔怒连连。
骆阳识趣的躲在一侧墙角的垃圾桶旁。
天色越来越暗,整个城市被昏黄灯光笼罩,骆阳蜷缩在一盏路灯下,瑟瑟发抖。
好冷好饿啊。
他想,如果谁能救救他,不让他冷,不让他饿,他一定好好报答他。
温度越来越低,即使是全身茂盛的毛发,也无法抵御的寒冷侵入,他低低的呜咽,半睁的眸子里忽闪忽闪,委屈得双眼潮湿模糊,含了一包泪,一眨眼,啪嗒一声砸下。
过了许久,路上行人渐渐归家,车辆鸣笛声渐渐远去,周遭一切似乎归咎于沉静。
骆阳头脑愈发昏沉,在有限的眼界里,他似乎看到一辆车停在了路边,有人下车,并朝他大步走了过来。
他已经没那个力气抬头看看来人究竟是谁,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呜咽声,他想说,救救我。
然后,他就真的被人抱起,用双手捧着,掌心炙热的温度,透过那一层软软塌塌的毛发渐渐传递过来,那人的掌心顺着后背的毛发一下下抚摸着,毛发下被冻僵了的血肉因此而活络流动,骆阳全身紧绷着的皮肉逐渐放松,好温暖,好舒服。
在极度的疲倦之下,骆阳卸下了自己所有的戒备,依赖地朝着那温暖的地方靠近,不安的拱了拱,然后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容与看着紧紧依在自己怀里的小崽子,冷硬的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指尖轻轻的在他耷拉的耳尖上揉搓着,又在他小脑瓜子上轻轻摸了摸。
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