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角鹿能换几十块钱,他们猎到足足二十多头,大家都高兴坏了。
牵头带他们进森林的弱兽兽人提议大家在外面把晚饭解决了再回城,然后大家就找了个地方,把一些品相不太好猎物拿出来烤了。
那几个兽人打猎的本事不怎么,烤出来的肉着实美味。
回想起那烤得金黄焦酥的长牙肉,撒上一点长河城特有的调料和香料,巴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他记得自己啃了好大两只长牙,还吃了一腿角羊,然后,然后……醒来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糟了,一定是那四个该死的家伙!”巴旦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声,他想从地上站起来,结果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正在这时,忽然头顶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一道光线从外面照了进来,借助这微弱的光线,巴旦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一个低矮潮湿的地窖(牢),四周是长河部落特有的砖块筑起的厚墙,正面还有一道不大的铁门,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铁门下方打开了一道洞口,一只毛绒绒大手送了一盆煮得黏糊糊的食物进来。
“你是谁,放我出去!该死的家伙,你们长河城的律法不是很严吗?你们私吞我们的猎物,还把我们关在这个鬼地方,就不怕被你们的律法制裁吗?”巴旦大吼道,他拼命爬到铁门旁边,心里愤怒极了。
哐当一声,铁门洞口阖上了,脚步声继续向前,不断有哐当声发出,很快,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巴旦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吼道:“阿姐,阿姐是不是你?你是不是也在这儿?”
“巴旦?是我!你也被关进了?巴尔呢?科勒呢?他们有没有跟你在一起?”巴莎刚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踹门声和一声愤怒的兽吼。
面对这种可怕又未知的状况,巴旦心里有点慌,大声喊道:“没有,他们没有跟我在一起。”
“我在这里!”很快,旁边又传来一个虚弱而愤怒的吼声。
科勒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他已经猜到这里恐怕就是长河人口中的地牢,而且他的血脉之力还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让科勒无比愤怒同时又很恐惧。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说明,他们寻找卡拉曼达的消息暴露了。卡拉曼达极有可能就是长河首领翼虎白的‘儿子’卡拉,翼虎白把他们抓到这里,恐怕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科勒不得不报以最坏的猜测,很快他的猜测就得以证实——除了他们四个外出狩猎的兽人外,留在长河城的巫羚也被关进了这个鬼地方。
在地牢里呆了几天,科勒等人也摸索到了一些信息。
这个地牢只关了他们五人,每天早晚会有人给他们送食物和清水进来,不管他们吃不吃,每天晚餐之后,他都会把装食物和清水的碗取走,还会顺带给他们倒掉便桶。负责给他们送食物和清理便桶是一个壮年半兽人,强壮粗暴,不会说话,也不会听他们说话,不论他们说什么,他都不会吭声,做完自己的工作就离开。
一开始,科勒等人还试图从这个半兽人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信息,但这个半兽人好像又聋又哑,他们不管怎么威逼利诱,对方根本就不搭理他们。他们试图用绝食和装病来吸引外面人的注意,但很快他们的计划就失败了。半兽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不管他们怎么做,他每天只管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完就走,从不停留。
折腾了小一个月,科勒等人彻底精疲力尽,不用任何人对他们行刑,他们自己就已经老实下来。
一直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儿,科勒想找翼虎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他受够了被关在地牢的日子,虽然没有人打他,每天到时候了还有人送来食物,不用挨饿受渴,但是一直这样呆在一个狭窄潮湿暗无天日的笼子里,他已经不止一次从梦中惊醒,然后怀疑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巴莎的情况跟他差不多,不仅血脉之力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身体还一天比一天虚弱。
科勒和巴莎还算好,起码他们经历过一些事情,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化形才两三年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巴尔和巴旦,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隐隐有点暴躁发狂的迹象。
巫羚也没比巴旦兄弟好哪儿去,他现在哪里还敢去肖想什么卡拉曼达,只要他能够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他这辈子都绝不会再踏入长河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