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只。千里之外的金陵,薛家终于收拾好东西,带着自家病重的老爷往京城赶。薛宝钗瞧了瞧躺在车中的父亲,小小的脸上露出一抹忧愁。
“妹妹,去京城可是件乐事,何必如此愁眉苦脸的。”薛蟠乐呵呵说道。
“我不过是担忧父亲的病罢了。”
“这有何担心的,京城名医众多,父亲进了京一定会药到病除,你且放心吧。”薛蟠倒是颇为乐观。
“愿如你所说吧。若是却如此再好不过了。”薛宝钗用帕子给父亲擦了擦脸,也不看薛蟠道。
作者有话要说: 水泥金手指了,不过古罗马很早就发现了类似水泥的东西,他们用的是天然火山灰。所以古罗马有很多遗迹能保持到现在。
唉,天天改个防盗也烦,每天一点编辑就是审读不通过审读不通过审读不通过。烦躁!
史菲儿:话说这个金手指我喜欢。你可不知那路若是颠簸,我前天的饭都能被颠出来。
巧克力锅巴:看着你人不大,肚子还挺能装。
史菲儿: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话说我连着三章都在打酱油了。
巧克力锅巴:哦,酱油女王你好!酱油女王再见!
第二百零一回
201
自从仇璃出了忠顺王府,跟着不知哪里冒出来认亲的叔叔婶婶一起生活后, 倒觉得这样的日子还颇为不错。
每日早起去学堂读书写字, 下学后帮家中做点农活。虽说是天下掉下来的亲戚, 可对自己着实不错。给自己的饭食所说简单粗燥,但却是比他二人吃的要好。而衣服都是粗布缝制, 但都是婶婶一针一线亲手做的。
仇璃从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一日也没有。身为赖尚荣时的锦衣玉食与众星捧月般的记忆早已远去,淡薄的如雾色中的星辰一般。而被赶出府沦为乞丐的那段日子太过刺骨, 一想便觉得恨意纵横。再之后被迫学会低声下气小心侍奉瞧人脸色的日子, 从开始的不甘到最后的麻木, 无论是叫荣郎也好,璃官也罢现在都不再重要了。
名字与身份虽是不停更迭, 但自己这个人却未变, 仇璃已适应了被人摆布的生活。如今这日子归了自己, 倒是有种茫然。这样平淡普通的日子, 慢慢让自己从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倍感舒适,越发使得仇璃想去珍惜。可是这日子究竟是真是假, 能维持多久, 仇璃一点也不敢去想, 生怕自己一想这梦便会碎了。
贾府家学也已和自己记忆中差别不小。与那些远比自己小的孩童一起读书, 虽说有些羞耻, 但也很励志,无论怎样也不能被比自己小的人瞧不起,如此想着学业倒是精进飞快, 常令夫子称赞。每当这时仇璃倒是只想一件事,若是能一直如此下去便好了。
不过仇璃也是清楚,这忠顺王爷既然有言在先说是要让自己帮其做事,日后必然会有安排。不过依着王爷的性格,给自己安排如此好,怕是那事也是难做。可是过了一月,也不见府里有何安排,如此倒更让仇璃惴惴不安起来。
学堂之中自然提及最多的莫过于科举成绩了,仇璃难免也会在意。听闻贾府这次一人中举,而就连昔日贾珠的书童周全也考中了秀才,这让仇璃对贾府更是心声怨恨,为何天下好事都被贾府一家占了去,而自己这等就要受尽苦难?天下为何会如此不公。
又过一月,王府倒是来了个管事,与三人寒暄几句,问了问仇璃是否习惯,便找个由头将其叫到一旁。仇璃心里知晓,今日定是要来给自己布置下任务的,难免心下一紧。
那管事倒是很随意,面上有笑道:“你也不必如此,不过是件小事。你且将每日学堂夫子教授的内容如实记录下来便是。”
仇璃听了难以置信,完没想到竟是会如此简单之事,便忙点头应下。那管事笑道:“此事听着简单,但却也不容易。贾府家学如今名声远播,也会请来不少能臣名师授课传业,那些讲授的内容也要记录清楚。”
仇璃听了点点头,暗想此事不难,就是其不说每日自己也会记录夫子所讲与自己心得,若是名师来讲,自己记录的更是细致。仇璃为了表功,忙将自己这些记录笔记翻找出来,呈给管事。还特意将彭泺前几日所讲的课业单独翻出与管事瞧。管事略略翻了翻,点点头,将东西一抱道:“我且带走几日,过些时日便返还与你。”说完从袖子中摸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这里日子清苦,这点银子就当是贴补些,十日后我再来。”
仇璃连连点头,将管事送走。又将这锭银子给了婶婶。心里暗自庆幸,心存侥幸想或许安排给自己的差事并非太难。
这日之后仇璃每日均都按照管事所说严格纪录,这课上的更加认真,颇受夫子称赞。十日一晃而过,果然那管事又来,先将之前的笔记送还,仇璃忙将这十日的笔记又呈上。
那管事也是如上次一般翻了翻,仇璃又特意翻出这几日家学特请的李守中授课时的课业笔记挑了出来。那管事看了看,点点头道:“这也不错。”仇璃见状倒是松了口气。
少卿管事笑笑又道:“除此之外,今日另有一事还需你来做。”仇璃点头应道:“您只管吩咐便是。我定当在所不辞。”
“如此甚好,这事说来也不算难,你将这首诗传与学堂,想办法让众人知晓便是。”说罢递给仇璃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有几句诗。仇璃接过一看倒是吃惊不小。那管事也不理他,任其看着,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可曾都记下了?”
仇璃瞧了瞧管事勉强点了点头。管事将字条收回,往胸口一揣,又指了指桌上的笔墨对仇璃道:“你且默写一遍与我,我看写的对不对。”
仇璃犹豫着捏起笔,将那首诗默写出来。管事倒是眼明手快,一把将刚写好的字拿在手中。看了看,点了点头,又用嘴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将其叠了三折揣进胸前。
仇璃见状忙想伸手去抢,只见那那管事一把将仇璃的手拍开道:“我也是要回去复命的。你且好生记着这两件事,莫要耍什么花招。定要办好,我且等你的信。”说罢便起身扬长而去。
仇璃瞧着那管事离去的背影恨的牙根痒痒。今日倒是明白这忠顺王爷为何会令自己去贾府家学了,怕就是要做此等诛心之事吧。那首诗是从上次自己纪录的笔记中摘选而得,原本是彭泺讲史时点评前朝弊政时即兴之作,可如今如此掐头去尾不知前因后果一看倒好似在讽刺当今朝政,说天子昏庸无能。
这种事自然可大可小,若是此事是忠顺王爷特意为之,那么这事也就只怕是个引子。仇璃知晓忠顺王爷的手段,那个王爷便是能笑着看人置于死地的主子。若是这首诗被爆出,往最坏处想若是彭泺因此获罪,那贾府家学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这贾府家学和贾府同根同生,贾府自然也是难以摆脱。
仇璃恨贾府恨贾赦恨不得能将其扒皮抽筋,若是贾府倒了贾赦死了自己大仇自然得报。可是如果是这样的一种方式,仇璃倒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去学堂,夫子也好同窗也罢都相处融洽。若是因此事被牵连了,岂不是天降祸事。学子寒窗苦读多年,虽然不一定能一举得中,但是若是因此事连累不得科举,真是害人不浅。
可是仇璃自己也清楚,自己这样的小鱼小虾对于忠顺王爷来讲不过是如蝼蚁一般。况且这管事已经是诱骗自己留下字据,现在哪怕是自己不如此做,只要将这东西捅出去效果也是一样。若真若如此,怕是现在自己珍惜的平静日子也是到了头。至于天上掉下来的亲戚会不会因此受到株连自己也不敢深想。
可这次之后呢?还有没有下次?下次会是什么?仅是这样想着,仇璃便是越发犯愁了。这施舍来的太平日子真不好过。
这几日,贾赦也是犯愁,瞅着手上拿着下人呈上来记录的童谣更是烦闷。三寸见方的纸头上记着几句童谣:“京城大、大京城,京城之内有名门。西贝相逢不为假,白玉为堂金为马,芳漱如玉珍珠换,熙熙攘攘入望江。百府千州宏恩路,千秋万代永流长。”
童谣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等贾赦派人去查时,连贾府的街头巷尾之处也都能听到了。贾赦不知道为何好端端地这街头巷尾都会起了流言。自己暗自查寻一番,也寻不到这流言的源头。这童谣听着倒是没直接说贾府如何不好,说的这些事也都是贾府做的,可这么组合起来再看,便有夸功炫富拍马之嫌了。
查不出源头也不知该如何阻止这童谣继续传唱,贾赦甚是心烦。想当初贾府的名声自己是费了多少气力、做了多少事才得以扭转,如今被这样编排着实让贾赦心情愤懑。
隔了几日,史菲儿也是听闻了此事。细听童谣中讲述的诸项事宜,史菲儿也是暗暗吃惊,自己做的这几样事均被点了名,若说前几样是巧合也就算了,可修宏恩路一事,如今还并不算完全完成,怎么就会被人盯上了?此事史菲儿还特意交代让贾府不去邀功,如此也就是说明已经有人是专门盯着贾府来行事了。因听贾赦说并未查明源头,史菲儿甚至都怀疑这事是天上警幻的手笔。
此事未了,没隔几日,家学也出事。家学中有一藏书阁,存了不少书。那里书不外借,但可以借来在阁中誊抄。此举也是为了那些家贫的学子而为之。因家学学风不错,学子们好学,能有如此机会自然也是格外珍惜。故而这藏书阁也没有专人记录书籍借阅,只是全凭学生自觉。但如此许久也并未有任何不妥。可这一日,夫子整理时,无意翻了一本书,却发现书中加了张字条,起初也不以为意,夫子以为是学生抄誊的记号罢了。可仔细一瞧上面的字倒是气到了,这根本就是妄议朝政讽刺今朝。夫子又翻了几本,发现不少书中也都有这字条。忙封了藏书阁,不许学子再入,打算彻底清查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审核过了,泪奔!不是抽、就是审、要么登陆不上,烦躁,掀桌!
巧克力锅巴:酱油女王你好!
史菲儿:……
巧克力锅巴:酱油女王你吱一声呗。
史菲儿:你见过哪瓶酱油会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