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吧,夏弘威要杀我啊!”韩东惨叫。
夏弘威?夏弘威要杀你?王中鼎完全不知道韩东的这条逻辑是怎么衍生出来的。
“夏弘威为什么要杀你?”
韩东脑袋使劲往王中鼎怀里扎,依旧自顾自地嚷嚷,“他要把我扔井里,要把我扔井里……救救我……”
王中鼎打手稳住韩东乱摆的脑袋,让他和自己的胸口微微拉开一点距离。
“他要把你扔井里?为什么扔井里?”
韩东一脸紧张地说:“我自己跳井了啊!俞铭让我写死了……”
前面跳井的桥段王中鼎没听明白,但是后面一句王中鼎听明白了,韩东这是写剧本写魔怔了,自己把自己吓唬成这样。
王中鼎耐着性子哄了两句:“不怕,都是假的。”
韩东还聒嗓个没完,“这可不是假的啊!这都是真的!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就跳井了……我……我……三十多米深的井啊,好家伙,井水冰凉刺骨!就在我命悬一线之际,突然杀出一个英雄,只见这英雄身长八尺,高鼻美目,说时迟那时快……”
王中鼎所有的耐心都化成冷眼。
“俞铭就像一条大虫子在我身上蠕动,哇呀呀呀……”韩东又错乱了。
王中鼎伸手从床柜的抽屉里拿出封条,直接把韩东的嘴堵住了。
这回我看你怎么贫?给我老实睡觉!
结果,韩东这话是不说了,四肢又开始乱摆,尤其是那个臭脚丫子,一个劲地在王中鼎腿上乱蹭……就像一条蠕动的大毛毛虫,腻腻歪歪好不心烦。
王中鼎直接将韩东的脚丫子踹了回去。
结果没一会儿,韩东那不屈不挠的“大毛毛虫”又缓缓地爬了回来,再次登陆王中鼎的腿,开始他漫长的磨叽过程。
如果屋顶上有一台摄像机,此时镜头里就会出现两道缠抱在一起的身躯。一个人身体僵硬,一动不动,脸上带着无尽的嫌恶和隐忍。另一个则四处乱钻,到处乱蹭,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王中鼎终于怒斥出声,“我告诉你,我能接纳你就不错了,你要是再敢蹬鼻子上脸,就给我马上走人!”
韩东终于老实了,但是这种老实仅限于大幅度的折腾,还有一些小幅度的难以克服。譬如磨牙、打鼾、嘟嘟嚷嚷……譬如王中鼎刚合上眼旁边咣当一个翻身,刚有困意一条大热腿缠上腰身又迅速撤离……
王中鼎好不容易才睡着,结果又被一阵酥痒感逼醒。
韩东的爪子不知什么时候伸到了王中鼎的睡衣里,在禁欲已久的精壮胸膛上一阵色眯眯的摸抚。相比王中鼎的养尊处优,韩东的手绝对够粗糙够麻够有摩擦力,没几下就让王中鼎脑门儿青筋暴起,眉宇间充斥着浓浓的雄性气焰。
“你─给─我─老─实─点─儿!”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冷硬字眼儿。
韩东继续色,这个“盲人”很快就奔着“大象”去了。
王中鼎突然暴起,一个凌厉的翻身狠狠将韩东压制在身下。两手扼住韩东的手腕,凶悍的目光瞪视着他,一口雄浑之气扑上去。
“我让你老实点儿听见没?”
韩东不吭声了,看样子像是怂了。
王中鼎僵愣了很久,才放开对韩东的束缚,翻回去接着睡。
结果,没一会儿又摸上来了。
王中鼎后槽牙都快磨碎了,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你要是不给我拿出一个说得过去的剧本,老子剁碎了你!
然后,绷着脸翻过身,直接攥着韩东的手睡。
夜,终于沉静下来。
……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王中鼎就把二雷叫过来了。
“把他扛回去。”手指指里屋。
二雷朝王中鼎投去惊愕的目光,你竟然留人过夜了?
王中鼎一脸不快,“看什么?还不赶紧弄走?”
二雷急忙进里屋,一看到床上的人是韩东,当时那个兴奋劲儿啊,就差举起来高呼一声:“小主万岁,小主终于给奴才争了一口气!”
二雷扛着韩东往门口走,王中鼎突然又叫住了他。
“怎么了?”二雷问。
王中鼎开口说:“背着。”
二雷诧异,“扛着和背着有什么不一样么?”
“让你背着就背着。”
王中鼎不容分说地把韩东抽抱下来,换了个姿势放上二雷的后背。
韩东走了没一会儿,夏弘威就来了。
“我要投资一部电影。”开门见山地说。
王中鼎马上就意识到了是哪部电影,于是开口阻拦,“那部电影根本不靠谱,你还是别糟践钱了。”
夏弘威哪肯听王中鼎的劝告?永远一副“我就是来通知你”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