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手指着门口方向，她强压着心底的酸涩横眉冷对。

“染染……”

“你出去！”

四目相对。

她眼中的委屈愤怒和泪珠一样明显。

厉佑霖不想走。

“染染……”

然而僵持近半分钟后，他还是妥协了。

“好，我出去，染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嗯？”胸口闷闷的，他不确定的问。

回应他的，是女人的翻身躺下拉过被子遮住脑袋，就是没看他一眼，更别提和他说句话。

厉佑霖只觉喉咙口发涩发紧的厉害。

沉默注视她良久，他最终起身离开。

“咔嚓——”

轻微的门关上声音响起的时候，纪微染隐忍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她拿起一旁的枕头就砸向门方向。

“混蛋！”

胸口窒闷，她难受不已。

从始至终，他都没说那句话，宁愿强迫她也不愿说，如今说一句爱她有那么难？

客卧。

温水冲下，却冲不散厉佑霖心底的燥热，最后他索性洗了个冷水澡，但即便如此，仍是无用，脑海中，她的脸一直存在。

她委屈的模样，她气愤赶自己出来时的模样，甚至是她红了眼眶的模样……

心脏像是被突然攥住了一样，厉佑霖闷的透不过气来。

“操！”

烦躁的胡乱揉了下头发，他忍不住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他也不知道那会儿自己到底是生气她觉得他不爱她的话，还是脑子发热中了什么邪，他竟然……强迫了她，甚至在她哭着要他停下来的时候，他不仅没有顺着她，反而……更加坏的欺负了她。

这段时间他明明都忍住了，哪怕再想要她。

可……

他想到了她骂她混蛋的话。

自己可不就是混蛋么？

后背上被她指甲划伤的伤口在水的刺激下似乎隐隐作痛了起来，雾气下，厉佑霖的眸色愈发黯淡，心里也不能原谅自己。

心情似乎也跟着郁结了起来，心烦意乱下，他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她不够好，所以才让她产生了他不爱她的错觉？

可这段时间，他已经尽可能的对她好，或许心底还是怕她有一天会离开，所以他倾自己所有去宠她爱她，想要她离不开自己。

如果她突然说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想办法替她摘下来，就算摘不下来，他也会造一个给她。

他爱她，毋庸置疑。

他相信她也是知道的，那为什么……

蓦地，他想到了今天白天的事。

难道……

赵绾烟还说了其他什么？

眉头紧皱，厉佑霖怀疑，但很快，他又否定了，他到的时候，她明明也很正常，和平时一样依赖自己，不像是……

越分析，他就越烦躁，百思不得其解。

白天还是好好的，只是几个小时没见面而已，这中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沉闷的感觉蔓延至了全身，厉佑霖无力的闭上了眼。

想打电话给霍清随问问这种情况怎么办，然而手指按下号码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他忍不住想，万一夏晚也在旁边，她知道了这事，怕是会让染染离开自己吧？

该怎么办？

是夜，隔着一堵墙，两人皆是辗转难眠。

翌日。

才六点刚过，纪微染就醒了，明明也只是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多小时而已，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困。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