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沈家的力量几乎都调动了起来,此刻严阵以待,神色警惕戒备,哪怕是一阵微风拂过,都能让他们浑身的寒毛都顿时间覆盖而起,紧张万分。
沈家大公子,沈飞文,就在一个小时之前,黑帖临身。
这霎时间便在沈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如原子弹轰下般发生了巨大的地震,整个沈家的防卫都彻底地戒备起来,都在提防着长袍的来临。
杀手‘长袍’,这两天给沈家带来的威慑力实在太大了。
从前虽然知道杀手榜有个排名第十的‘长袍’,但是,却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强的实力。如今深有体会了,令人震惊之余,更忍不住骇然的是,排名第十的‘长袍’尚且已经如斯恐怖,那么,前面九人,岂不是更加强大?
一个个处身黑暗的人物拥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实力,这确实会令人震骇无比。
“都提起十二分精神,任何一点动静,都密切注意。”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音响了起来,此刻,马静美带着一队紫衣,急匆匆地跨步走向大厅。
大厅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沈冰山面容低沉地坐在最前的位置,其侧旁,沈飞文浑身颤栗无比地坐着,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脸色苍白无比,不停地看着门外的方向,当马静美带人进来的时候,沈飞文都还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镇定点。”沈冰山轻喝了一声,脸庞不由地蔓延出一阵浓烈失望的神色,身边的这个大儿子平时看起来倒挺精干的,原以为,沈家就算出现了一个败家子沈成文,还有大儿子沈飞文来继承沈家的家业,然而,沈飞文在面临着死亡威胁表现出来的这等窝囊行径,实在让沈冰山太过失望了。
沈飞文此刻的神经紧绷无比,浑身颤栗地打了个激灵,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父亲的话一般,神色大变地大喊,“关门,快点关门!”
哪怕有一点门缝的打开,沈飞文也觉得浑身没有半点的安全感。
要知道,除了近身杀人外,还有一种杀人的手段,是用枪狙击。
马静美一行人进来后,随手把大门关上。马静美快步地走了进来,神色难堪无比,看了一眼就差没有吓破胆子的沈飞文,眉头紧皱,转而看向了沈冰山,“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整夜都这么耗下去吗?”
“我们就在这,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沈飞文急忙开口,唯有在这里,他才能有安全感。
“哥,你先让爸妈商量一下再说吧。”这时,沈二小姐沈娅思出声了,“这里是我们沈家的最核心地方,任凭杀手‘长袍’有通天之能,也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混进这里,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沈飞文打了个寒蝉,“二妹,‘长袍’的目标不是你,你当然不紧张。”
“都别说了。”沈冰山面容冰冷地一摆手,语气冷漠,寒声地开口说道,“杀手‘长袍’的黑帖发出,从来还没有失手而归的记录!所以,今晚沈家,一定要保持着最高强度的防御戒备。”
沈飞文的脸上铁青,不过此时心头也微微一松。
大厅,处于沈家庄园的中心,周围遍布了无数的摄像头监控器,再加上如今里外数层的防御,一只苍蝇也难以飞进来。有沈冰山的这句话,沈飞文心头稍缓。
“要不要通知一下二叔,请求天子阁的支援?”这时,沈娅思突兀出声了。
闻声,马静美也不禁投目看向沈冰山。
沈冰山眉头一皱,半晌,缓而摇头,“远水救不了近火。二弟现在身在明珠,不可能赶得了回来,至于天子阁的支援……”沈冰山冷笑地摇头,“天子阁,不可能会插手我们这样的事情。”
“继续戒备下去吧。”沈冰山沉声说道,“只要我们守到天亮,平前辈一到,杀手‘长袍’若还敢出现在沈家,那么,绝对是自寻死路。”
“可是……”马静美神色有些不安,“你已经想好该怎么向平前辈交代了吗?”
沈冰山轻缓地点头,“事到如今,唯有见步走步。崔同必定是死于杀手‘长袍’手中无疑,既然如此,何不借助平前辈的实力,将杀手‘长袍’除掉,这样,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也能够给平前面一个交待。”
时间静谧地流逝……
大厅内寂静无比,外面也不时响起了簌簌的寒风。
死一般的冷寂。
时间已经走到了深夜的三点左右。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高度集中的精神,时间一久,都不禁脑子有些沉重疲倦起来。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少人的戒备之心也逐渐地松弛了下来,眼皮已经非常沉重,不停地想要合拢。
大厅内,二小姐沈娅思已经撑不住,被护送下去休息了。
沈飞文可是没有半点的睡衣,眼眸的惊恐神色都还没有退却,目光不时四处看着,这时,沈冰山静坐着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怎么还没天亮……”沈飞文感觉时间流逝得前所未有的缓慢,眉头紧紧地皱着,不时看着窗外,蓦然间,一团黑色影子出现于窗外!
“长袍!”沈飞文的瞳孔霎时间睁大得滚圆,声音刺耳无比地响彻而起。
嗖!嗖!嗖!
刹那间,一道道身影直接破门而进,所有人的神色都顿时间再度紧绷了起来,沈冰神也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身子唰地站直起来。
大厅内,却是一片的平静。
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大少爷沈飞文……
沈飞文神色慌乱地指着窗外,“杀……杀……杀手。”
众人投目看了过去,半晌,神色都不禁有些怪异起来。
窗外确实是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晃动……
“是树影。”沈冰山面容冷漠地开口,不再看沈飞文一眼,轻摇了摇头,重新坐了回去。
大厅的众人也逐渐地退了出去。
一团树影引起的骚动很快便重新平息。
又约莫一个小时过去,凌晨的四点多,对于一夜未眠的人来讲,这时候已经是心神最为疲倦的时候,包括一直紧张惊骇无比的沈飞文,也忍不住坐下来一只手支撑着身侧的桌子,眼皮逐渐地快要合拢起来……
寒风呜呜而过。
一阵若有若无的音律声似乎在这时候随风而来,声音细微无比,如一条轻缓的溪水流淌徜徉而过,丝毫没有引动半点的波澜。
然而,这一声音出现在三更半夜,却足显其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