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的影子在烈日的照耀下划过地面,啪的一声巨响!
第一鞭,赫然直接打在了易太奶奶的脸颊上!
刹那间,易太奶奶的脸颊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色的痕迹。
除了风沙声外,四周围寂静无声。
没有银衣仙人等人所意料中的惨叫声。
她硬生生地承受了一鞭的剧痛,双眸死死地睁大,嘴唇咬出了血迹,这一刻,佝偻苍老的身躯上,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凌厉威压,带着无比强烈的决绝,目光直视着鞭打她的银衣人——
这一霎,那银衣人几乎下意识地心神颤了一下,退后一步。
“你们怕什么!她只是个老太婆而已!”一旁的易铉已经忍不住大声地怒吼起来,同时朝着易太老奶奶咆哮,“老太婆!还不叫!快叫啊!把你的怪曾孙儿喊出来!”
易太老奶奶冷冷地看了易铉一眼,易铉瞳孔睁大了几分,声音一下子停下——
“打!”银衣仙人的声音此刻继续冰冷响彻。
啪!啪!
啪!啪!啪!
长鞭在烈日下重重地挥下——
地下宫殿。
药姑住处的房间内,寂静无声,药姑的身影倚在床榻前,手中尖刀,锋利无比,冰寒的气息瞬息侵入了闻人芜兰的喉咙,冻僵了她的身体。闻人芜兰的眸子睁大,感受着那随时可能划破自己喉咙的尖刀,出声说道,“药姑,芜兰不明白你的意思。”
药姑轻笑,“你瞒得过闻人牧泉,但是,你瞒不过我药姑。你所中的箭伤根本没有毒,我真奇怪,你为什么会自己让自己中毒——难道,你是故意放走入侵者?你知不知道,在组织中,这是什么罪名?”
闻人芜兰神色淡漠,“药姑这样说,未免太过荒诞了吧。”
喉咙内所抵着的尖刀突兀间松开,药姑一笑站了起来,“闻人芜兰——我该叫你闻人兰才对吧。”
唰!
这一刹,闻人芜兰的身躯直接从床榻上掠起,咻地一道锋利的寒芒刺向了药姑的身后——
砰!
药姑的速度更快,出手如电,夺走了闻人芜兰手中的兵器,将其制服,回头淡淡笑了笑,“剑道之力,我果然是没有看错啊——曾经我还惋惜着,百年过去,剑宗年轻一代,终于出了个绝世天才,可惜,却神秘消失了——没想到,你竟有如此魄力,隐姓埋名,还不惜拜闻人牧泉为师——药姑确实是佩服啊!”
闻人芜兰身躯无法动弹,半会,深呼了一口气,“没错,我是闻人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药姑凝视着闻人兰,突兀再度一笑,出手如风,解开了闻人兰身上的穴位,“我为什么要杀你?”同时将刚刚从闻人兰手中夺来的匕首抛了回去,“你先躺下吧,你身上的毒兴许你自己有解药,可是,你肩上的箭伤也不轻,再动就容易伤及筋骨了。”
闻人兰眸子警惕地看着药姑,半会,直接躺了下去。
“你不怕我害你?”药姑将准备好的药物拿了上来。
“我不怕死。”闻人兰言简意赅地回答,几年前她为了剑宗毅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早已经想到了死亡的结局。
“你忍着点。”药姑将药敷下片刻,待药性完全融入之时,突兀间发力,将闻人兰肩膀上的金色箭矢拔出。
噗!
一道血水飞出!
闻人兰眉宇轻拧,抿嘴了红唇。
药姑一边为她止血,一边道,“痛吧。”
“我不怕痛。”
闻人兰的声音依旧淡漠冷静,眸子看了一眼药姑,突兀询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药姑一笑,“我?我是血夜组织的药姑呀。”
闻人兰静静地看着药姑,轻轻地摇头——她对这个组织太了解了,一切只为了‘利益’,只为了‘忠诚’!
如果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亡!
而药姑,现在却还在为自己疗伤——
药姑为闻人兰包扎好伤口后,站了起来,轻声地叹了声,“若不是在为你诊脉的时候,我发现了你体内的剑道之力的微弱痕迹,说不定,在城墙外,我就会亲手杀了你——也幸好如此,我才知道,原来剑宗年轻一代的大师姐,竟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份还不便说,总而言之,我与剑宗有渊源,我不会伤害剑宗的人。”
药姑回头看着闻人兰,“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太危险了,你今天的举动,更是险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闻人牧泉再细心点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闻人牧泉,可是当年亲手参与覆灭剑宗的其中一人!”
闻人兰眼眸闪过一阵恨意,轻抿着嘴唇,缓缓坐了上来,“这个地方太隐秘了,我等了那么久,终于有人发现这里,我实在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在这里死去——而且,他和我很像,都是为了复仇而来!最近他们为了昆仑天机镜,又覆灭了一个家族——这群丧尽天良的恶魔!”
“他是什么人?”药姑不禁问了声。
“他名易寒,是圣龙王和太极王的徒弟。”闻人兰开口。
“什么?那俩老家伙的徒弟?”药姑的声音突兀扩大了几分,眉头顿时紧紧拧起,“你觉得,他有几分逃出去的可能性?”
闻人兰沉吟了会,眸子露出担忧,“很难很难——而且,闻人牧泉随时可能会出手——”
“那就想办法拖住闻人牧泉。”药姑沉声开口,目光落在闻人兰的身上,“委屈你了!”
闻人兰点头。
药姑手中顷刻洒出了一阵药粉,闻人兰的脸色刹那间变成了之前的苍白色,甚至更加浓烈,嘴唇青紫得发黑,盘膝坐在床榻上。药姑深呼了一口气,转身推门走了出去,让一个银衣人去将闻人牧泉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