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血宝镯是如何解掉的?
这个问题,别说是血蜈妖王,就是连齐明自个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血蜈妖王一再逼问,齐明又哪里答得出来。
汹涌澎湃的灵压将齐明浑身上下都来回犁了一遍,潮水般冲刷着他的身躯,四肢百骸都清晰地传递出了钻心般的痛楚。
眼看齐明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血蜈妖王才脸色难看地收了气势,背着双手冷着脸,默然无语。
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顷刻间齐明汗如泉涌,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浸透。
先前被妖王气息压制得不能动弹的紫葫芦,这会儿总算是疯狂地运转了起来,不停地往外输送着灵气,洗刷着齐明的身躯。
原本神智都有些错乱的齐明灵台顿时为之一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为勉强地从地上堪堪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仍熟睡着的四娃,以及血蜈妖王身后虚浮着的五个葫芦娃,沉默了许久,逐渐想通了什么关键似的,苍白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抹嘲讽般的笑意。
“你笑什么?”血蜈妖王眉头一皱,冷然道。
他如今心情极为不好,脸上连半分虚伪笑意都欠奉。
任谁因为一个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导致全盘的计划失败,脸色都不会比如今的血蜈妖王好得到哪里去。
如今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在自己面前一副正要大放阙词的轻蔑模样,血蜈妖王登时就心头火起,心念一动,周遭的天地元气登时便躁动了起来,就好像是正在待命,只待一声令下,随时都能扑向对手的忠诚士兵。
齐明如今对灵气变化异常敏感,周遭的元气变化,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不同,仿佛在一瞬间便被这个世界所敌对。
他的神情平静,脸上毫无惧色,面对着脸上含怒待发的血蜈妖王,嘴角勾起了嘲讽十足的轻蔑笑意。
“我有三笑。”
“你说。”
“第一笑,笑你血蜈堂堂妖王老谋深算,处心积虑打尽算盘,仍要无功而返。”
天地元气猛然涌起,狠狠地击向了齐明渺小的身躯。
但闻一声闷哼响起,齐明的七窍忽地都流出血来。
老塔和苗大喵脸上神情骤然一变,一个一步跨出就要出手,一个惊呼出声,却始终挪不动步子。
血蜈妖王一击出手,颇为克制地稍稍冷静了下来。
齐明摆了摆手,示意老塔不必过来,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迹,却被喷涌而出的鼻血糊得满手血腥,在衣角上搓了搓手,又去擦血迹。
反复几次,发现血流不止,拭之不尽,齐明总算放弃了做无用功,抬头直视着血蜈妖王双眼,嘴角笑意不减。
“第二笑,我笑你空有强大实力,对我等兄弟任意生杀予夺,还是被我一个小小蝼蚁,破了你的蛊血宝镯。”
血蜈妖王被戳到痛脚,脸色登时大变,怒哼一声似有九天雷震,一缕血色自他脚下生起,蔓延而出,不过瞬息之间便改天换地,将这附近整个天地都染作了猩红血色。
下一刻,齐明的浑身忽然渗出了细密的血珠,转瞬之间便将他淹没,活脱脱一个狰狞血人。
苗大喵这会儿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对着血蜈妖王出声哀求道:“血蜈伯伯,算了吧,他……”
话刚开了个头,一道血光忽地从她周遭的空气之中乍现,在一瞬间便激起了她体内的白光。
两道灵光相撞,登时便将苗大喵狠狠地击飞了出去,在地上挣扎片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神情。
“本王做事,用得着你们小辈指手画脚?”血蜈妖王目光如刀,在苗大喵脸上一扫而过,“这就是你们苗家的家教?”
“我们苗家什么家教,不劳妖王操心。”苗大喵的体内忽然又涌起了一阵白光,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人影,这会儿正对着血蜈妖王,云淡风轻地开口说道。
“带着她滚出这里。”血蜈妖王再也顾不得维持表面的仪态风度,脸色狰狞地朝着白色人影怒喝道,“别真以为我怕了你们苗家。”
白色人影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却全然没有和血蜈妖王计较对抗的打算。
随着轻笑声落下,白色人影重新化作了白光,却没有重归苗大喵体内,而是将她的身子一卷,投作长虹拔地而起,瞬间划破了这方血色天地。
“放下老娘啊啊啊——”
“再闹,罚你三百年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