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俞老师,也许俞大哥自己心里有数呢。”

“我就怕他别的事情有数,偏偏这个事情不明白,不敢告诉他我急,怕因为我的这份急,他就像完成任务一样给我带个条件相当的姑娘回来草草了事。又怕他自己个儿不急,到时候年纪大了,需要个家了,旁边没有个合适的伴儿。”

“俞老师,急儿女结婚的父母挺多的,但是像你这样想的深的又不多。我见过挺多父母逼儿女的,几乎到了是个姑娘,是个男人,你就带回来的地步。”

“年轻的时候,我在台湾读过书,那个时候和一个台北姑娘恋爱了,在你们现在年轻人眼里,写情书,等对方的回信,去公园约会,这些事情都是极其老派的事情了吧,可是年轻的时候的感情,就是那么单纯,无论放那个年代,年轻的悸动都是一样的吧。后来毕业了我要回大陆,我们的感情自然不被姑娘的父母所接受的,因为那个时候局势不明朗,让女儿跟着这个懵里懵懂的年轻人就这么去了海峡对面,万一又是好多年回不来呢,年轻人的感情如果有变,女儿在大陆岂不是真的举目无亲了。”

“后来呢?”我不由得担心这是个遗憾的故事。

“我一次次厚着脸皮去姑娘家,带着其实可能一文不值的承诺,带着对我和姑娘几年的感情的诚意,带着恳切希望他们尽可能了解我的心情,我的岳父最后同意了让姑娘跟我回大陆。岳父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他说年轻人,你明知道可能碰钉子,明知道遭到一次次的拒绝,但是你还是来了,我把姑娘交给你,为的是你这份诚意,勇气,执着。我欣喜若狂的心情,现在都记得,台北姑娘,就是俞晖的妈妈。时至今日,我特别高兴,能给她我允诺过的,竭尽全力能做到的最好的生活。”

“您真的很浪漫。”

“所以我才特别的担心俞晖,他需要学会去培养感情,假以时日的感情积累,才能建立稳固的感情和家庭。一段好的感情,除却激情,还需要时间的投入。”

老先生的一席话,也击打着我的内心。为什么在相亲的路上,总是那么的坎坷,就是因为感情是需要时间去累积的,不然谁会为谁做多少呢?所以我和王宇昊之间,少了那份时间的纠葛,是不是放手就特别容易。

想起他,心里依然是隐隐作痛。说起来,过完年,我真去把智齿拔了,那疼痛的实实在在的质感,让我心里绷着的难过释放出来,竟然有种无端端的痛快。身体的痛,比心痛,要好的多。

首卷 第四十七章 一件正经事,我很好

俞老先生去给老太太扫墓,不让我进墓园,找了个特别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要单独和老太太说说话,暗里我琢磨着他是免我行跪拜之礼。

俞晖照例是沉默不语的当司机,而后又被父亲安排陪我在山里转转。只有我们两的时候,沉默倒也不显得特别尴尬。俞晖今天穿了白色的t和牛仔裤,灰色的运动鞋,不穿西装的他显年轻了起码五岁,不过也不要指望他是个多么会打理和搭配自己的人。王宇昊和单明升这两个人,性格完全不同,但是注意形象,在意家里整洁这两点,几乎是一样的。相比之下,俞晖就是个放在人堆里就挑不出来的男人。

我突然就有点醒悟为什么景之说我,选的男人,都是狐狸精吸收机。外表把自己整的干净顺眼,狐狸精不怕闻不出味儿。难怪单明升有亮闪闪这个花蝴蝶围着,王宇昊也被摘了去。

我这后知后觉,想争想抢也落别人好多步的大龄剩女,也算心服口服了。

“在想什么呢?”俞晖就像突然发现我在他身边,需要照应一下,又不知道如何开头。他说话的时候,偶尔皱眉,四平八稳的架鼻梁上的眼镜更是把他装点的喜怒不形于色,忍不住让人想逗他。以前村上春树有本书是叫百分之一百的女孩,我觉得俞晖就是百分之一百的男人,不过分追求完美和观感,又不算太邋遢,不算很有情趣又不至于完全不懂人心,就是这样的人。

“在想你怎么不像做投行的呢?”

“做投行的什么样?”

“夸夸其谈啊,三分钟离不开讲故事,说卖点,再来几个项目讨论,经济形势分析,性格也应该再偏执一点。”

“总有不同的性格啊,比如我,看到有钱可赚,就会两眼放光啊!”俞晖做了个用两个手指戳眼睛的收拾,很滑稽。

“难怪你爸说你外面的钱来不及赚。”

“我爸呀,隐性暴露我没有给他找个儿媳。他这样的老学者,骨子里闻不得太多铜臭味,对生儿育女,又传统的不得了。”

“哇,原来你都懂。”我话以出口又觉得自己低估了他,做投资的人,说到内里,还是要有读懂人心的能力,不然不可能做得成功。

“看我也不是简单的人吧,老谋生算的狠,但在老爷子面前,还是要演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