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问清楚穆初夏的情况后,神情和县里的那个中年医生如出一辙,他十分诧异地看了看穆初夏的肚子,怀疑这闺女胃里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才导致她经常饿!
医生倒是没有多说,开了张单子给穆庭治,让他带穆初夏去检查。这次检查与在县医院有所不同,一大堆冰冷的机械在穆初夏身上照来照去,完了,还说要抽血检验。
两父女在医院里跑进跑出,一直弄到下午才把整个检查做完。
穆初夏耸拉着脑袋坐凳子上,感觉整个人都累得慌!不但如此,肚子同样也饿得慌... 她瘪瘪嘴,决定以后再也不来医院了,没病都要被弄出病来。
检查完后,医生让他们明天再来医院拿检查报告。
父女两人从医院出来时,都快接近傍晚了。
今儿这检查与县医院不同,医生不让吃东西。穆初夏就早晨吃了几个馒头,一整天下来,饿得她前胸贴后背,整个人都蔫蔫的。出了医院她就泪眼汪汪地拉着她爸要东西吃,这饿肚子,真不是人受的。
穆庭治带她去吃了饭,然后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
是夜,月牙儿高挂。
穆初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她从床上翻起身,眸光迷离地看着从玻璃窗外洒进来的月光。
粉红唇瓣轻轻抿起,一脸的郁色,她想去找袁向北,可省城这么大,她又没有确切的地址,要从哪里找起?
似是想到什么,她黑圆的大眼突然明亮起来,脸上挂起狡黠的笑,看了眼旁边床上已入梦乡的穆庭治,她起身穿上鞋子,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然后顺着楼梯摸到上了天台。
穆初夏沉浸在夜色之下,抬头望了眼挂在天际的弯月,黑眸一沉,魔魂瞬间脱离身体。
魔元浓烈,遮挡月色,旅馆周围刹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就不信了自己魔魂现形,还勾搭不了同在一个城市的袁向北!他眼晴那么灵光,自己的魔魂如此之大,他如果还看不见,那他的通天眼可以直接挖掉了。
此时正值深夜,袁向北白天要上班,没有空余时间打坐练功,只能晚上抽出时间来修练。他已是先天顶峰,可大仇未报,他一天不敢松懈。
袁向北正打坐吐纳,倏地,空气中灵气突然扭动了一刹。
他蹙额睁目,暗忖:哪方妖孽如此狂妄,竟敢在城里闹出这么大动静?
他剑眉紧蹙,抬头望向天际。待看清楚远方天际那浓郁到发黑的魔气后,袁向北双眼一突,刚毅的脸颊止不住地抽动了几下。
卧槽,穆初夏怎么跑省城来了?还把魔魂放出来浪荡!她这是要做啥?
咦!她魔魂胸口处的那团粉红是什么鬼东西?
袁向北收回目光,垂眉沉思片刻,随即起身锁上门,朝穆初夏所在的地方奔驰而去。
路上还暗暗猜想:她该不是又吞了啥奇怪的东西,把自己的胸口堵住,所以这才专程跑来省城找他给解决麻烦的吧?
穆初夏的魔魂矗立天台良久,待见着从远处飞奔而来的身影后,她魔魂微动,缩回肉身,然后扯着双腿就急冲冲地朝远处黑影飞疾而去。
那急切的模样儿,比见到亲妈还要激动。
在两人快要碰头之际,穆初夏脚步一顿,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久违的人。
几年不见,袁向北从青涩的青年彻底转变为了成年男子,他身姿修长挺拔如松,五官有梭有角,轮廓分明,一对眸子深邃如渊,整个显得格外俊朗。
见到袁向北刹那,穆初夏水眸轻沉,觉得喉咙有些干嗓,肚子好像又饿了。
她停顿了两秒,随即步子一迈,就又朝袁向北奔了过去。
一魔一道的青梅竹马,时隔几年再次相遇,那场面简直是不忍直视!
慢着,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为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却见面就是……一大口?
“喂,松嘴,你是属狗的吗?”袁向北俊脸扭曲,抽着气,想把自己的胳膊从魔嘴里解救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过,再次见面的情行会是这样,胳膊被人当猪蹄啃!
“呜呜!”小猫般欢愉的声音从穆初夏嘴角呻、吟而出。
穆初夏小嘴碰上袁向北肌肤的那一刻,双眸顿时迷离,脸颊娇媚,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
半晌,咬着胳膊的唇瓣微微松动,小牙齿卸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啃嚼着胳膊玩,温热的小舌头也调皮地沿着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慢慢勾勒。
“喂,你有完没完,你真当你是狗啊!”
袁向北被她打转的小舌头弄得打了个激颤,趁着穆初夏失神之际,猛然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迅速撤离穆初夏身边。
穆初夏迷离的大眼里充满了水雾,模样儿娇艳得滴水,她看着跑掉的“食物”,片刻后,眼神才渐渐清醒,她理了理失神的心智,然后才跨腿慢吞吞地朝袁向北走了去。
一边走,一边凝眉沉思自己的异状。
刚才虽然没有真把袁向北吃下肚,可...... 身体里的饥饿感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仅如此,袁向北的身体还让她很舒服。
穆初夏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不管了,既然他能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境,那就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溜掉!
两人谁跟谁啊,还用得着客气?
别人她也许还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可面对袁向北时却是不用。想啃就啃,最多下嘴轻点... 再说了,又不是真吃进肚子才能解饿,这不是碰碰也能解饿吗?
袁向北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成了穆初夏的狩猎目标,他见穆初夏神色正常,以为她咬自己,是在生气他几年不回芭蕉村,而咬他泄愤呢!
他跑远后,侧头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牙齿印,随即掉头恶狠狠地瞪了眼向他走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