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奇怪呢。”翊安也一直纳闷,这阮家到底为什么呢?
颜辞镜面露遗憾地笑:“我私心以为,是有人思慕长公主至极,一时冲动才对王爷出手。”
“现在哪还有人思慕我啊?”翊安叹了口气,顺口调笑问:“你吗?”
颜辞镜低下头不语,轻轻晃着杯子里的酒,半晌才轻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齐半仙:可以考虑起来,用美色骗老婆了。
长公主:我正经人,别来这一套。(咽口水)
第37章 古怪
翊安屈指敲敲桌子,向对面的人道:“颜阁主,这个时候不要沉默,很吓人的。”
他那一张脸疏朗干净,挂着浅笑,眼中清澈如雪,沉思不语时简直揪着看者的心。
虽身处这风月之地,举手投足却不像凡尘中人,不沾染半点烟火之气。
上京城里,慕他名而来氿仙阁的人大有人在,男女老少,通杀。
翊安尤记得初次见他,不在氿仙阁内,他一袭白衣出现在荒郊野岭,委实将她惊艳到了。
还当是什么山间狐妖化成人形,专来吸她的元气,吓得没有一丝歹念。
“噗嗤——”颜辞镜方才的表情崩裂,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浮现,好似正等着她慌。
听了她的话,顺势揶揄道:“怎么?除我之外,殿下身边一个爱慕者都没了?”
“什么叫除你之外,加上你,也没一个!”
翊安不顾形象地往后靠,将脚往窗上一翘,郁闷。
“齐棪怕不是天生克我桃花。没嫁他之前,走到哪都有美人给本公主暗送秋波。嫁他之后倒好,旁人对我一概客气起来,偷看却起劲。”
这叫什么,白嫖!有本事不要看她的闭月羞花之貌。
颜辞镜一语道破天机:“偷看有夫之妇不犯法,但若与你亲密过了头,境宁王不好惹。”
“所以啊,连胆子大点的人都没有,更别提为我去杀我的夫君了。”
翊安右手背“啪”地一声打在左手心里,唏嘘抱怨道。
她方才用的是“夫君”二字,而不是直呼其名。
这个小细节想必她自己也没注意。
颜辞镜神色微变,继而点头笑道:“就当我喝酒喝糊涂了。”
“颜阁主千杯不倒,有喝糊涂的时候?知道你逗我乐呢。”
但她还没那么傻气,要一帮男人为她打得你死我活才高兴。
颜辞镜见她一杯接着一杯,不想她醉,带着她出去,“这两天排了新舞,一同看看去。”
翊安意犹未尽,只得作罢;寻了个好位置,趴在栏杆上看。
“腿都挺长。”
说到这,她又笑话起齐棪,晚宴之上偷看舞姬的腿,还狡辩说在考虑她们到底冷不冷。
颜辞镜将这事对上境宁王那张脸,兀然大笑,“这真是没想到。但你包容一二吧,你都爱看,还不许他看?”
翊安道:“许他看啊,我就是看不惯他装模作样,十足的伪君子嘛。”
颜辞镜怕她无趣之下又想回屋喝酒,特地择了些传言跟她聊。
比如楚王岁数年逾半百,子孙满堂,却在外养了一院子的娈童;
再比如,安平侯府急着给魏思荣娶妻,是因为屋里的妾室有了身孕……
另有什么捉奸在床,断袖、磨镜之事……不一而足。
上京城里,什么怪事都是寻常事。
“大祁子民不同凡响。”翊安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再想喝酒的事了,期待道:“有关于我的传言吗?”
颜辞镜看她一眼,这位主就跟那茶楼听书的一样迫不及待,只好回忆起来。
“有啊。”他优雅地倚栏,“说你常不在府,又不爱赴宴待客,是因为养了一堆男女姘头,忙不过来。”
“这听着还挺厉害,谢谢他们看得起我。”翊安引以为豪,“还有呢,还有呢?”
“说你跟境宁王看着恩爱,其实分府而居,各有天地。”他含蓄道,其实恶意揣测的话比这不中听。
“啊?这说明传言不假,那楚王他们那事是真的了!”
翊安想想她皇叔那张脸,再想想他连孩子都不放过,犯了好一阵恶心。
颜辞镜接着道:“还传殿下您不能生养,境宁王在外有两个私生子。”
“噗——”翊安终于放过楚王那点破事,点头道:“我回去问问他,这八成也是真的。”
“问可以,别说是我这‘姘头’传的话。”颜辞镜摆手,求生欲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