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氿仙阁除了酒与美人多,最不缺的便是贵客。你来这的事情,保证传不出去。”

翊安听完乐不可支,愈发觉得这人有意思。

这两年多来,无论他多忙,只要翊安过来,他一定陪在身边。

有了好酒和好玩的事,第一个想到她。

他从未问翊安要过什么,连酒钱都是一免再免。

还说他不怕亏本,便是倾家荡产,长公主府总不介意多一个打杂扫地的人。

翊安承诺,若他破产,一定不让他饿死。

两个人拉钩约定。

她成亲后跟齐棪闹僵,过得并不算好,无处可说,只能向他抱怨。

他不曾跟着她说齐棪不好,而是开解她,劝她体谅齐棪。

并安慰她说,她这样好的姑娘,日久见人心,她的夫君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果不其然,让他给说对了……齐棪如今算是回心转意了。

这回江州来的事情,她更要谢他告知自己。

至于齐棪所疑虑的,问清楚就是。

颜辞镜跟她这么多年的交情,还不至于害她什么。

换好衣服,进了楼里,酒香争着往鼻子里钻。

翊安馋的着急,上楼梯都小跑,挽骊紧跟在后面,怕她一脚踩空。

颜辞镜见到她,眼里的笑意快漫出来,心情颇好地说:“稀客,我还当我这小店,留不住殿下这尊大佛了。”

翊安知他在笑话自己,由着他打趣,“怎会,还不是家里事多,无暇往外跑。”

何止氿仙阁,她这段时日,哪儿都去的少。

齐棪挺能磨人的……

“不登门也没事。”颜辞镜深以为然,请她入座,“殿下跟境宁王的夫妻感情越好,我越是高兴。以后,还请殿下多吹枕边风,让听竹卫的大人们关照我这里一二。”

“好啊你,你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先说好,这事我管不了,那里面全是莽夫。”

翊安佯装害怕,耸了耸肩表示不敢揽下这活。

颜辞镜抿着嘴笑,在屋内点了支檀香,回到座位给她斟酒。

翊安深嗅几口,觉得十分好闻:“这香的味道跟从前不一样,更浓郁了些。”

“是啊,从前的闻多后觉得太淡。”

他说着想起来,“殿下喜欢楼内制的头油,前几日也改换了方子,如今味道更清幽宜人。想来新鲜,不至腻烦。”

翊安让他拿来,当即开了一瓶,赞不绝口,“这下看齐棪还说不说难闻,他是个不识货的。”

氿仙阁内聘有专人,制作这些精巧的小玩意,送给熟客做礼物。

“王爷不好这些,闻不惯实属正常。”颜辞镜和气地说,他从不苛责人。

翊安捧着装头油的锦盒,“早上怎么不让程沉捎给我?”

颜辞镜闻言叹气,煞有介事道:“我怕美酒跟头油都送去,再见殿下,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饶是翊安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好,我向颜阁主赔罪。”

颜辞镜得了台阶便下:“玩笑话,殿下自该以家事为重。”

“阿镜,我与你明说吧,”翊安尝了一口酒,把玩着酒杯道:“我有话问你。”

颜辞镜笑着颔首:“请尽管问。”

“你怎么认识江州来?”

他为人聪慧,一听就知翊安的意思,不急不慢地向她解释。

“那日我与客人外出赏景,亲眼所见。虽不认得江州来,封浅浅姑娘却见过几面。见他们二人举止亲密,想起殿下说的话,多看了两眼。后来见他鬼鬼祟祟,便觉此人不对劲。”

“我不敢冒然与殿下说,于是查了他,得知来历不简单,这才告知。”

翊安听他亲口说,放心许多,“你比我聪明。”

颜辞镜轻声问:“殿下可是觉得我管太宽,让你不舒服了。”

“不是,我本就要多谢你一番好意,问清楚后更感激不尽。”

他换了个坐姿,脚上栓的铃铛轻响,“不敢当,多留了个心眼,是怕殿下吃亏。”

翊安杞人忧天:“不知封浅浅知情与否,她这表哥看似憨直,倒是藏得深。”

颜辞镜没问藏得有多深,不知他是查出来了,还是对江州来的事不感兴趣。

二人又饮了几杯,外头来人报,说西楼有客人喝多闹事,让阁主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