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太太一身富贵,衣饰高档,笑容灿烂,扭着略略发神的小腰走近,抬手拍拍路长川胳膊。
“瞧瞧,这么精神。”她上下看看,随后把视线挪到叶楚心身上,“这位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没见过?”
叶楚心学着路长川的样子,也叫了声“应太太”,答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应太太做出恍然大悟状,虚假地夸了句:“原来是联盟大学的,我女儿也是。”
她说完,眼神不再往楚心这给,只对路长川笑着说:“今天真是巧,上来一起吃吧。”
路长川原地没动,只说:“我和同学随便吃点就走。”
“随便吃点怎么行。”应太太瞥了眼楚心,说,“来来,都是同学,一起来。顾芩也在楼上呢。”
正说着,楼梯口显出顾芩的身影,利索地短发,巨大的耳环。
她似乎是听到动静出来的,见到楚心和路长川眼中立刻闪过了然之色,招呼道:“快上来。今天可真巧,人都齐了呢。”
这话听着别有一番滋味,楚心意识到不对劲,不能说鸿门宴吧,也离得不远了。
对路长川来说,这两人一是长辈一是熟识,对楚心来说,顾芩是老客户。不管从哪个角度,再推辞都显得很不礼貌。
两人只得跟着进去。
楚心不了解情况,只是心中存疑,路长川就有些紧张了,生怕应太太乱说话。
他不安地看眼楚心,很想嘱咐她点什么,比如等下听到什么都别信,比如应太太从生了闺女起,就一直在撮合他们,但没人配合她。
上楼的路很短,路长川默默祈祷包间里没有不想见的人。
可惜上帝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包房内,坐着一个女孩子,人很漂亮。长发乌黑笔直,巴掌大的脸,尖尖下巴,大眼睛闪着好奇的光。
她穿了件无袖连衣裙,露出的手臂紧实有线条,虽细却不纤弱。手腕搭在桌子上,十指纤纤。腕上坠了数条极细的链子,艺术感十足。
见母亲带人进来,她主动站起身。
顾芩对楚心说:“这位是应太太,园区大股东之一,知名画家。”
穿越时间太短,这个圈楚心还没时间了解,只笑道:“久仰。”
不等顾芩介绍,桌边女孩子主动朝楚心伸手,声音清脆。
“我叫应有容,和路长川是青梅竹马。”
“诶,你胡说什么!”路长川怒道。
顾芩眼神警告他:“有长辈在,怎么说话呢。”
应太太笑道:“没事没事,孩子嘛,从小一起玩熟了,说话没分寸。”她带着嗔意看眼自家女儿,批评道,“女孩子家说话哪能这么直接。”
却没有说她说的不对。
应有容满不在乎地拉着楚心坐到自己旁边,笑眯眯地问:“你也是联盟大学的?你平时经常和路长川一起玩吗?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路长川打断她:“关你什么事啊,你查户口啊。”
“那关你什么事呢,我又没问你。”应有容一脸纯真地看着他,好像真的不太明白。
楚心夹在中间,意识到战火即将烧到自己身上,很是尴尬,忙回道:“我不和他一起玩,我今年大四,和他不同班,我们不熟。”
你们有仇有怨找他去,别扯上我。
路长川见她急着撇清关系,不满地撇撇嘴。
应有容听了更加开心的样子:“原来是学姐,我大三,是艺术系的,你呢?”
楚心搞不清她问这些问题的目的,可能真的只是好奇。但她清楚地感觉到,应有容的热情和开朗带着几分虚假,像是在表演。
在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没兴趣了解你,但我非要表现的这么热情。
不过这些都是寒暄常见问题,答就答了。
“历史系。”
应有容唇角一弯,问:“历史系才女是不是很多?阿川从小就喜欢才女。”
“诶!”路长川不轻不重地发出警告,是真的不高兴了。
“吃饭吧,下午还有展览。”顾芩开口,问楚心,“等下一起看展览吧。”
楚心道:“我的车放在修车行,等下还要取车回店里。”
应有容问:“你自己开店?”
“不是,我在甜品店工作。”
应有容对自家母亲说:“姐姐婚礼可以找她做蛋糕啊。”
应太太随口道:“小欢的婚礼蛋糕哪能随便给人做。”
“我的发布会就是楚心做的甜品台,一眼就被食尚的许老师看中了。你现在还能约上她,再过两年,怕是要排队了。”
路长川不喜欢他们这样讨论楚心工作,起身拉开门叫服务生:“怎么还不上菜!”
应有容问楚心:“你们吃完饭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