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翻了个身,睡了,还顺带卷走半拉空调被,给任远舟留个后脑勺。
叶君桥闭着眼睛。
上火。
他自己也没看明白,干嘛要跟着上火,这孩子上什么大学又碍不着自己的事儿。
还省钱了呢!
他就这么一边上火一边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头一睡着,就被某人给扒拉回来圈怀里了。
最近都是这么睡得,任远舟一般都比叶君桥醒的早,醒了之后就把叶君桥放开。
万一哪天遇上叶君桥醒的早也没关系,这人不会多想。只当是两个人睡着的时候滚一起了,还会觉得自己被个孩子抱着睡太尴尬了,然后自己悄悄爬出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日一早,叶君桥就着那点填志愿的火气,把任远舟的衣服从衣柜里扒拉出来,给人扔回他自己的小窝了。
叶君桥虽说清心寡欲了两三年了,但也还是个gay。等量替换一下,谁见着十七八的姑娘还天天跟自己老爸挤一张床的?
稍微挤那么几个月,安抚一下崽子脆弱的心灵,就可以了。
崽子眼瞅着心灵也好了,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可以轰人了。
结果轰人的当晚,他起夜的时候,发现任远舟在厨房自己给自己热牛奶。
那时候大概半夜两点多,这种时候热牛奶,要不就是睡不着,要不就是做噩梦惊醒后睡不着。
任远舟看见叶君桥倒是还淡定得很,还能和人打个招呼,“你要喝吗?”
叶君桥皱着眉头走过去,“噩梦还没好?”
任远舟拿汤勺转了装奶锅里的牛奶,笑道,“睁开眼睛就好了。”
睁开眼睛就可以发现所有的事情都还来得及。
他做噩梦的频率已经低很多了。自从过了十八岁那个晚上,他就再也没做过那些所谓的“预知梦”了,梦到的大多都是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