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一语戳中人心,所说的两点恰是他们最怕的。
一个想着未来仕途,一个想保住陈府的面子。
现外面那些人只知道陈家小姐,还不知是哪个陈小姐,要那些人进来认出陈夫人来,那想瞒也是瞒不住了。
“这…陈夫人,这……”
“还愣着作何,还不快将人放了!”
既连陈夫人都下命了,伊正怎会违抗?就算陈夫人不下命,伊正都会将人释放。
方才也是昏了头才用这种酷刑对这小孩儿,没想到击鼓倒是引来了一堆百姓。
正说着,公堂外已熙熙攘攘往里面挤着,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入她们耳中了。
既击鼓鸣冤,那些百姓围观也是正常的。
冤案都需公开,若像这样私底下审判问罪,已算动用私刑了。
眼前这小伙子看起来瘦弱无能,没想这么机灵,竟将重心放在了百姓身上。
“是,放了放了。”
伊正赶紧道,他现在希望的是放了他们后他们快点离开,要是让外面那些人进来看到了,指不定会想些什么。
陈夫人起身,板着脸冷扫萧长歌一眼,又失望地看着陈仪。
“走,至于你,回府我再收拾你。”
陈仪缩头,不敢造次。
她已让自己娘在众人面前没了面子,自知要承担什么。
何况她是实话实说,何错之有?
至于她娘是如何知小骗子跟卫她们的存在,她还得去问问楚绪才是。
虽然真见到小骗子,可让云季跟卫他们都受苦了,楚绪这臭小子的法子果然是馊主意。
陈仪看了萧长歌一眼,眼睛转着,特别不舍。
同样,萧长歌也看着她们,却不是看着她一人。
“慢着。”
冰冷的声从身后响起,萧长歌站在公堂下,莞尔一笑。
陈夫人停下脚步,往回看。
这里面没其他人,定是在叫她。
“还有何事?”
陈夫人不悦问,一点都不待见眼前这瘦弱的男人。
说是男子,可面色略枯黄,脸上还带着伤疤,身子瘦弱,倒像个女子。
这样的人怎比的上皇族的皇子们?可偏偏是这样的人,让陈仪倾心,这说出去只会让陈家被人笑话。
楚国大美人之一竟喜欢这么个丑男人。
萧长歌早就在等陈夫人说这话了,前面的一切都是前戏,后面才是重头戏。
在伊正说放人后,那些官兵松开了锁在卫手上的锁链,放开了其他伙计。
卫活动活动了手腕,走到云季身边将他背在身后,听得萧长歌这声且慢之后,他诧异地看着她。
萧长歌打开扇子,一副悠哉的模样。
反正等那些百姓冲进来后丢脸的又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两位。
“既是误判,伊知府却连一句道歉都没,而陈夫人不分青红皂白派人砸坏我店里的东西,还将我的伙计打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眼,眯成一条线。
话里的意思已很明白,聪明人不会问这话什么意思。
“呵,说来说去是为了钱罢了,要多少你直说吧,至于你的伙计成这样,难道我府内的家丁没受伤么?”
陈夫人冷笑,对眼前这人的态度又恶劣了几分。
说到底就是个是市刽小人,只要钱罢了。
既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这点钱她们陈府还给得起。
“哎,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的伙计那属于正当防卫,别人打你,难道你还站着白白让人打?”
萧长歌反驳,这话虽听起来流氓却也不是没道理。
陈府院内那些琐碎事都是她在打理,她自认为对这些事处理的很妥当,而今日也一样,让伊正将他们这些人都丢进牢内,再随便安个罪将赌坊给封了,断了陈仪的想念,没想今日栽在一个小混混手上。
“若陈夫人是这样想,不如让我打你一巴掌如何?”
见陈夫人心不在焉,萧长歌无赖道。
“荒唐,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伊正差点从椅上跌落,这种荒唐的事这臭小子竟说的出口!
“直接说你要多少。”
陈夫人喊了声,萧长歌嘴角扬起一笑,双眼眯得像月牙儿,眼中绽着不一样的光彩。
她从一开始等的就是陈夫人这句话。
“看来陈大小姐是褚某朋友,而陈夫人是陈大小姐的娘份上,就收陈夫人这个数吧。”
萧长歌比起五根手指,陈夫人嗤之一笑。
“五百两?阿木,给他。”
卫挑眉,不解地看着萧长歌。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萧长歌说的不可能是五百两……
像萧长歌这种钻钱眼子里的,最低五千两……
“陈夫人误会了,草民说的不是五百,是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