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严氏缓缓接过明非手上的茶水小喝了口,随后递给丫鬟。
萧永德才松了口气。
“送入洞房!”
媒婆高喊,红盖头下的萧沐染嘴角挽起一笑。
丫鬟扶着萧沐染起身,严氏冷看萧沐染从的身影从自己眼前离开。
“各位,吃,喝。”
明父起身,大气道。
“萧将军,萧夫人我们这边请。”
明父邀请,严氏轻笑:“亲家现在该改口了,明非与染儿成亲,亲家还叫的这般生疏,这听起来可有些别扭。”
一句话弄得明父哈哈而笑。
“对对,亲家亲家这边请。”
萧永德跟在明父身后,双眸一直落在严氏身上,很是诧异。
房内,萧沐染掀开盖头,看着喜庆的房间,整个身子倒在床上,手摸着床单。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如今她终能躺在这里能嫁给明非了。
萧沐染闭眼,这一刻在她脑海中浮现过很多回了,如今终于实现了。
“明非。”
薄唇轻张,萧沐染轻喊着,似将被子当成明非,疯狂吻着。
大厅外,宾客们吃喝,萧永德只与明父小喝了几杯便离开了。
严氏跟在萧永德身边,刚明府严氏微撇萧永德,手轻抹过嘴唇,嘴上似还沾着酒一样。
“老爷是不是以为我会不顾场合发疯害染儿丢脸?”
严氏询问,脸上泛红似有些醉意。
“没有。”
萧永德顿了顿回答,严氏双眼微眯眼中浮现寒光,听得萧永德这话有些平静、
“什么时候老爷也学会说说谎了?”
“老爷可别忘了我与你是夫妻,老爷说没说谎我一看便知。”
严氏轻笑,伸了伸懒腰。
“回去吧。”
严氏说着先走在萧永德跟前,听得禁闭二字萧永德心微微一震,心软了。
他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素怀。”
严氏停在马车前,轻笑,笑声清脆让人琢磨不透,似知萧永德下一句要问什么一样回答。
“老爷不必多说,以前是我太盲目也做错了许多事,可老爷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无命人守着黄媒婆的家人更没威胁过,老爷,你太相信四妹了。”
严氏冷声道似看淡了一切,脚踩着凳子缓缓上马车,萧永德站在身后若有所思起来。
马车上,严氏嘴上扬起一抹微笑。
温氏想跟她斗,那她接招。
她会演会装弱,难不成她就不会吗?
“将军。”
车夫站在一旁喊着,萧永德回过神来坐上马车。
两人一路连一句话都没说过,萧永德沉思而严氏闭目休息着。
“听闻你前几日去过一趟陈府想替诀儿求亲?”
萧永德开口,打破僵局。
“是啊,去了又被赶出来了,人家嫌诀儿配不上陈仪。”
严氏冷声回答,一说到陈家气从心头上袭来。
陈家虽职位在朝廷上比萧永德高些,可萧永德手掌二十万精兵相当于手上有大半个楚国,陈家的人也太不识相了点。
“诀儿年纪也不小,之前又在外面打仗,如今也该让他成家立业给萧家留个后了。”
严氏缓缓道,萧永德认真听着。
“从小老爷对诀儿只有严厉跟苛刻,如今娶妻这事老爷是不是该出面去陈家再问问呢?诀儿从小懂事也没与老爷讨过什么东西,如今这是他第一次开口与我说喜欢陈仪,我这做母亲的自要为他去说说,可老爷你这做父亲的呢?”
双眸落在萧永德身上,话中带着指责的意思。
被严氏这么一说萧永诀心里有些愧疚。
他确实没多关注过萧永诀,从小对他也严厉,那是因为萧永诀是个男人,男人该顶天立地该自己解决问题不能过分依赖别人,若不然只会成为个孬种,所以他对女儿们比较关注。
男孩要粗养,女孩要细养。
严氏这般说,他也觉得亏欠萧永诀不少。
“这事我去找陈老说说。”
萧永德应承,知严氏那话里头是什么意思。
“有老爷出马必定能成,若是成了,对诀儿也有个交代。”
“老爷,永城是你的孩子可诀儿也是,我知你心里一直念着永城你觉得亏欠,我也不与一个去了个人计较,只是这心可不能偏太过了,诀儿一直想做到最优秀,想让你夸他一句,每次练武他都弄得满身泥土衣服也湿漉漉地,手上磨破了皮不说,连流血都是咬牙忍着不让人发现端倪。”
严氏念叨着,萧永德以前总在外头,好几月才从边关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地连看都没看过萧永诀就又回去了。
越说,萧永德越无颜面对。
大概是人老,遇到的事多身旁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去了,所以他对亲情更看重了。
“我…素怀,对不起。”
萧永德想反驳,却说不出口,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