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咏猛扫向红袖,双眸凌厉。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红袖被楚咏这么一盯倒有几分害怕,一脸无辜:“五皇子,此事是本宫不对,素素说梧桐欺负她还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本宫自是向着自己人,所以…”
红袖无辜解释,楚皇帝见红袖害怕的模样连忙牵起她的小手,轻轻安抚。
“此事不怪爱妃,爱妃不过是被她所迷惑才会做出这种事,如今爱妃也已道歉,咏儿,这事就这么过了。”
楚皇帝替红袖说好话,将上次之事说的轻描淡写。
可他忘了,李红袖出事时楚皇帝是如何骂江梧桐又如何逼迫楚咏休妻的。
楚咏只觉全身有些无力,他误会江梧桐了。
而且在最后关头中他不相信她,选择相信姜素素。
不知为何心里他的心里难受安分。
“娘娘,您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姜素素冷声问,也不怕让楚咏看到她原本的面目。
楚皇帝只相信红袖的话,红袖方才都那样说了证明她是置她于死地,她畏畏缩缩作何。
“过河拆桥?本宫从未搭过你的桥又如何过河拆桥?”
红袖挑眉,不解道。
这番话惹得姜素素哈哈大笑,红袖倒是装的好啊。
她到现在才发现红袖才是最会装的,她还自愧不如。
“启禀大人,在伊府内搜到这个。”
捕快急匆匆赶来,将账本呈上,楚皇帝挥手,王昊接过查看。
伊府,当初伊正出事后连府都被封了,吴露回了娘家,当然她在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些人对她是冷嘲热讽地,但除了娘家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无处可去,这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会做什么粗活杂活,身边没了丫鬟照顾她就如同废人一样。
“这是…”
“姜素素,你自己看看这上面的是什么!”
王昊将账本丢到姜素素跟前,姜素素皱眉不知账本上记的是什么。
捡起账本,打开一看。
姜素素身子一震,撕拉一声将账本都给撕毁。
神情微变,看向王昊:“大人,这些都是假的,是她们想诬陷我!”
“呵,想诬陷你?她们可是会通天法术能料到你会有今日这一劫?上面记的是你这些年与伊正所作所为,包括几个月前的民女失踪案,你所送给伊正的贿赂全都写在上面一清二楚!”
王昊冷哼呵斥,姜素素脸色煞白,紧紧抿着嘴。
王昊又激动道:“十三年前你诬陷柳家令得柳家家破人亡,又毒杀王员外与王夫人,又与伊正勾搭一起,今日又是拐卖民女,种种罪行都够你判你死罪了。”
“柳如是是做痞子,仵作验证确实柳氏身上的伤口都是右手所为,一个左痞子是如何在一瞬间改变自己原本的动作习惯用右手杀人的,而且案卷上还记载着当初柳如是是喝醉了,一个常年不喝酒的人怎会突然喝醉?”
“王员外与王夫人相敬如宾,如漆似胶,恩爱如初,当初连王员外的母亲想给王员外纳妾,王员外拒绝,他又怎会做出那种禽兽之事!”
“仵作验证,王员外死于自然死亡可月牙儿说你当初厨艺了得又教了王夫人几手所以王夫人才将你留在身边成贴身丫鬟的,你教给王夫人的都是些食物相克的法子,日积月累,导致王员外出事。”
“本官断定王夫人之所以会从高楼上摔落也是因为你将此事坦言与她知!”
王昊越说越激动,只觉眼前之人的所作所为真令人发指。
一个女子,竟搅出这样的事。
姜素素听着王昊说的,忽然哈哈大笑。
纤细的手轻捏着腹部,笑得发颤。
王昊若有伊正一半的蠢那该多好。
楚咏双眼紧盯姜素素,沉默着。
“你笑什么!”
王昊狂怒道。
“怎么?难道如今连我笑什么都要管了吗?”
姜素素冷声道,好不容易停了笑声。
要不是王昊今日提起她真快忘了这两户人家了。
“你可知你做了多少错事,害了多少人!”
王昊愤愤不平道,那些百姓看着姜素素都带着恨意。
若非姜素素,他们怎会这样,而且还有好几家的女儿都没找回来。
一个人便害了好几条人名,她怎还笑得出来。
“你问我做了多少错事,那你又知那些人对我做了什么事?”
“她们被卖,我也曾被卖过,只是运气好逃了出来罢了,为何我便要过得那么凄惨别人却能那么幸福。”
姜素素哈哈大笑,眼泪从眼中流下。
别人惨,难道她就不惨吗?
王昊充当清廉好官,那为何不帮她伸冤,为何她出了那样的事无人替她伸冤,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羞辱跟欺凌。
她做错了什么?她没错!错的都是这些自以为清廉的人。
“素素。”
楚咏轻声喊道,姜素素轻笑,整个人软坐在地上。
“我无人疼无人爱,殿下,连你也不爱我,连你也不爱我。”
姜素素无力笑道,一脸绝望。
“来人,将姜素素收押入牢内,秋后问斩!”
王昊身微抖,气愤道。
楚咏身子一颤,耳边回旋着姜素素说的话。
连他也不爱她…
他爱呀,不然怎会只护她一人,可是…
更多的是失望,更多的是对江梧桐的愧疚。
待楚咏回过神来时姜素素已被人带下去,而她没哭也没闹。
“殿下,下官斗胆问一句,此事您可有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