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又接着道,陈仪吸着鼻子。
“我爹肯定是无辜的,他一定不会做这种事。”
“肯定,我跟我爹都不相信左丞相会做这种事,你看,不止你还有我也相信,左丞相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清楚,那些谩骂的人不过是跟风罢了,一定还有一些了解左丞相的人在。”
萧长歌温柔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自己有多温柔。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也跟你一样,家破人亡,全家被斩,父亲的头还被挂到墙上…”
现在的陈仪就像以前的她。
萧长歌慢悠悠说起,陈仪安静得像个听话的小孩,萧长歌说着时也没打断而是认真听着。
“后来呢?那个侥幸存活的女子如何?”
“还能如何?除了活着没有任何办法,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替左丞相翻案。”
“老天爷管不了这么多只能自己管自己。”
“命由自己不由他人。”
萧长歌紧握陈仪的手提醒道。
“那个女子就这么原谅那个杀害她家人的男人还愿意跟他一起?”
陈仪好奇问,若是她…
她也不知会如何。
毕竟她没遇见过这种事。
她也想过故事里的女子是萧长歌自己,但萧家虽发生很大变故但父母还在。
“愿意,她以为男人会替她父亲洗刷冤屈,以为自己坚持就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最后可洗清冤屈了?”
陈仪追问。
“洗清了。”
萧长歌温柔一笑,端起药碗。
“所以你也要振作,说不定你也能跟故事里的女子一样为自己父亲洗刷冤屈,若连你也去了那就真没人能替陈家平白了。”
萧长歌舀起一口汤药送入陈仪嘴里,陈仪张嘴喝下。
药虽苦但比起陈家的事来这些事儿又算什么。
萧长歌说的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她是陈家最后幸存的更应该好好利用这条命做其他事,而不是在这怨天尤人。
萧长歌继续喂着,尽管最后她说谎但终有一日陈仪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最后的结局自是发现男人的阴谋还发现自己一直是被欺骗的那个,她不希望陈仪跟她上一世一样却也不愿她这般不堪一击。
只有受尽挫折站起来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你真愿意相信我爹是无辜的?”
陈仪试探性问,那么多人都说她爹有罪没见有人站出来反驳,到现在还有人相信她爹是清白的吗?
“当然。”
萧长歌毫无犹豫回答,陈仪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意。
“长歌,谢谢你。”
她能看出萧长歌没说谎,她是真的相信她爹没做那种事。
“谢我做什么,是左丞相所做的一切让我相信他。”
萧长歌回答,陈仪脸上笑得灿烂。
……
赌坊内,严朱六看着自己赢下的金银堆高兴不已。
他最近是时来亨运,做什么都顺心。
想要让他开小就开小,想让其开大就开大。
不过他怎不知道最近这里又开了个赌坊呢?
之前还有个金银赌坊,后来生意做不下也关门大吉了。
没想这现在这局势下还有人开赌坊。
当然,来的人不是很多,有些穿的破破烂烂地拿着最后一点钱财想搏一搏但无功而返,有些聪明的则跟着严朱六一起下。
“哎你这人怎还不开骰子?”
见眼前庄家慢吞吞地不开骰子不由得催促,庄家点头:“哎,五五六大。”
“哈哈哈快,我的,都是我的!”
见开大,严朱六高兴不已,将庄家跟前的银子都往自己身上挪来。
小山变成大山,严朱六双眼精光。
“小,这次一定开小。”
严朱六赌得兴奋,划了一部分银子往小上面下。
骰子声撞击筒子,众人屏息盯着筒子看,在打开那一瞬众人傻眼了。
“五五六,大。”
庄家的声音传开,那些跟着严朱六下的人都难受不已。
之前几次严朱六押的挺对的怎到关键时就错了呢。
“再来。”
严朱六不服,又将银子往小上押,他不信就不开小。
庄家又开,又是大。
楼梯上,楚钰看着严朱六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一扬。
鱼儿上钩了。
严朱六此人好赌,只要瘾一上来谁劝都没用,最重要的是每次赌欠了一屁股债都有人帮他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