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作为一个常年恨不得隐形的小处.男,除了平时小说里头看到的,哪儿还有别的攻略手段?
于是在云景眼里,常乐葬了长孙韶敏的尸骨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时不时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还动手动脚的。要不是自己检查过,确认常乐没有被其他魂魄附身,云景都要拿起灵剑斩妖除魔了。
这天常乐又在半夜摸到云景床上,抱着个枕头可怜巴巴的说自己怕黑,想和师兄一块儿睡觉。
云景被蹭了好几天的床,虽然常乐毛茸茸的耳朵摸起来很舒服,但是常乐总拿他的手臂当枕头,每天早上起来手臂发麻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当常乐第无数次撩起云景的里衣下摆被制止之后,云景总算是忍不住问道:“小师弟究竟想做什么?”
常乐想嘴硬说自己怕黑,但是一瞧云景那平静的眼神,顿时就怂了。
可他也不能说自己想睡云景不是?于是常乐哼哧哼哧半晌儿,想不出什么正直的理由来,耷拉着两只耳朵垂头丧气的说道:“师兄不喜欢的话,我回去自个儿睡。”
说着就抱起刚刚摆好的枕头,委屈巴巴的趿拉着鞋子往外走。
云景扶额叹了口气,起身把人拉了回来,拿过常乐手上的枕头摆好,望着常乐委屈的样子无奈道:“罢了,不过是手臂麻上一阵儿,你既怕一个人睡,明日让知是几个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就是。”
常乐转过身子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道:“真的?”
云景点头道:“君无戏言。”
常乐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猫耳朵也直愣愣的竖了起来,笑道:“师兄最好了!”
说完麻溜儿的奔了回来,蹬了鞋子爬到床上,还拍了拍床板道:“师兄,来睡觉!”
云景也上了床,习惯性的将常乐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耳朵道:“好好睡,别老乱动。”
常乐在云景怀里扒拉了两下,抬起头道:“乱动会怎么样?”
“会睡不着。”云景依旧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常乐等的可不是这种回答,不死心的戳了戳云景的胸口,试探着问道:“我乱动了,你睡不着了吗?”
谁知道指尖戳着的地方慢慢硬了起来,把常乐的指尖往外顶了顶。常乐傻愣愣的隔着里衣看了半晌儿,脑子短路似得又戳了戳,直到云景拉开他的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戳到了云景胸口的肉粒。
常乐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刚想道歉,又想到自己本来就是来撩云景的,不能怂,于是强忍着羞意抬头问道:“你……你现在是不是睡不着了?”
云景没说话,垂着眼静静地瞧着常乐,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乐只好硬着头皮道:“知非说了,我既然嫁进皇宫当了你的皇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没别的路可以走……”
“你是朕的师弟,师门不会允许朕关着你,隐瞒身份在皇宫里当一个男扮女装的皇后,并不是无路可走。”云景淡淡的打断常乐的话。
常乐愣了愣,脸上的红晕渐渐退下去,脸色泛白。他喃喃的道:“可是我已经是你的皇后了,你还说我会是唯一的……”
“因为朕已经挑选好了继任者,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皇宫。太后向来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届时你便可自行离去。”云景的语气依旧淡淡,听得常乐鼻子一酸,瘪起嘴来。
敢情他就是一个占座位用的板砖,用完了就丢!
猫耳不发威,还当他是病猫了?!
常乐眼泪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变成了一股怒火,腾地一下蹿上他的脑门。
他来不及思考,一翻身将云景压在身.下,变出尾巴卷住云景的双腿,就这么跪趴在云景身上,含着泪光恶狠狠的道:“用完就丢,你想都别想!”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常乐能动用的灵力已经达到了辟谷的水平,跟云景持平。平时败给云景只是因为战斗经验不够丰富,这会儿云景没有防备他,竟然被他半妖的力量给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制是制住了,常乐自以为凶狠的样子落在云景眼里,却跟闹脾气的小奶猫没什么差别。
云景倒是镇定,蹙眉瞧着常乐那张牙舞爪却没有半点儿威慑力的样子,叹道:“你待如何?”
“如何?如何……”常乐拧着眉毛咬了咬下唇,半晌儿下了决心,放出狠话:“小爷今儿就要将你吃干抹净,让你成为小爷的人!”
云景一直知道常乐惑于自己的容貌,却没想到他竟然存了这种心思。这样想来,他这些天动手动脚的,哪儿是什么害怕,分明就是占他便宜!
想到这儿,云景反射性的想起早些年对他出言不敬的那些男人,蹙着眉头运起心法,灵力暴涨,猛地将常乐震开。
常乐没有防备,一下子被云景掀开,脊背撞上一旁的屏风,连人带屏风砸到地上,顿时内息涌动,吐出一口血来。
云景见常乐吐了血,握了握拳头,却仍旧口出恶言:“朕待你如亲生兄弟一般,没想到你竟藏着这等龌龊心思!”
常乐从小到大顶多是摔个一跤,哪儿尝试过吐血的滋味?这会儿背上屁股上,还有内脏都疼的要命,刚刚那股气势更是没了个精光。
听见云景这么说,常乐一下子承受不住,气的哭了出来:“怎么就龌龊了?我就是喜欢你,有什么错?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干嘛让我上你的床,还抱我,还摸我的耳朵?耳朵敏感你不知道啊?耍人玩好玩吗?”
云景的气势顿时一滞,有些心虚的搓了搓手指,回忆起常乐耳朵的触感。
常乐越说越气,干脆一抹眼泪不哭了,吸着鼻子就在云景面前把那身亵衣给脱了,团成一团摔到云景面前,骂道:“老子不要做什么女装大佬了,爱谁谁来让你耍着玩儿,老子要回去做我的种马男主!”
说完从脖子上的锦囊里掏出一条被单,往身上一裹,御剑飞了出去,看去向正是青云门的方位。
云景说了那番将常乐和那些色中饿鬼混为一谈的话,其实刚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常乐才十八岁,在修仙者漫长的生命中就跟个初生的婴儿一般,云景不相信他对自己的喜爱能一直维持下去,便抿着嘴巴没松口。
望着天边远去的剑光,云景叹了口气,心道希望常乐回去后能冷静冷静,时间会让他明白,基于容貌的喜欢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只是他从此少了一双毛茸茸的猫耳朵可以摸,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
……
常乐坐在灵剑上呜呜哇哇的嚎了一阵儿,一分钟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被他拖成了十分钟,也没见云景出来追他。常乐瘪了瘪嘴,假委屈变成了真委屈,挂着金豆子“嗖”的一下冲回了青云山内门弟子住处,“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呜哇……秦绶你出来!”
“……”
四周寂静了一会儿,秦绶院子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儿,从里边露了个脑袋出来,赫然是秦绶的小童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