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知道跑不掉了,捏了把汗,慌慌张张暗示王二。
“二哥,二哥,咱别玩,不斗了,影响不好。”
“开什么玩笑,我都快赢了,你就说不玩了?黑子,你玩我呢!”王二被扫了兴很不悦,指着自己的大公鸡,呵道,“铁将军,冲,打他个落花流水。”
一旁的百姓乐不可支,黑子无话可说。身后的官差也看的呵呵直笑,最后还是捕头看不下去了,歪着头,提着大刀,用刀柄很敲了王二脑袋瓜。
对方才从百忙之中回过头来,嘴里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哪个小子刷阴招,敢……”回头一瞧,是衙门的官差,立刻变了脸色,狗腿的上去给捕头又是捶背又是按摩。
“呦呵,我林爷来了,林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林捕头瞧着这无赖,一脸的无奈,摇头出刀,故意在他面前把刀拔出来又收回去,“还不是你这股歪门邪风。我说王二啊,你这脸皮也是够厚的。才把你从衙门里放出来,转眼又进去了?你是这么担心咱们县令大人抓不够恶人升不了官,所以给他凑数来了?”
钟水月一旁听得明白,这林捕头的话里王二不止一次的蹲过监狱。王二之所以对林捕头如此客气,还叫的亲昵,恐怕也是在大牢里呆久了,对所有官差衙役都熟悉。
嗯,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般厚脸无赖之人,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钟水月看的好笑,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哪能啊,林爷。我王二可不是这样的人。”王二殷勤的笑着,给林捕头耍嘴皮子。
但方才还笑容满面的林捕头此刻脸色一阴,目光一阵犀利,而后手里的刀狠狠一收,就命令身后小喽啰把人带走。
“是什么人不要紧,回头你亲自跟县令大人说去。来人,把他带走!”
“别,别,别,林爷,林爷,您是我亲爷爷行了吧,爷爷……”王二一个劲的赖着不走,叫的再热情林捕头也不理会了。
身后两官差左右架着他把他托回衙门,任凭王二再怎么想着办法,脚粘地面,还是叫人轻而易举的给架走了。
剩下的几个官差则是收拾摊子,把那地上的钱两以及玉扳指都带了走,顺便打发了围观百姓,于是这热闹场面就消失了。
第六章 卫长风查斗鸡案
钟水月很好奇,想看看这县令是如何断案子的。于是就跟着去听审了。
新县令卫长风升堂又快又及时。人才刚带到,立刻升堂审问,惊堂木重重一敲。围观的百姓们倒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这个王二却不慌不忙,从容应对,看起来的确是多次来此了,是个惯犯。
“王二,你可知罪!”
“大,大人,草民不知啊。草民只是个卖鸡的,生平无技傍身,也就是靠着点卖鸡的生意勉强糊口度日。”
呦,这就是新上任的县官大人,还真是年轻有为啊,刚上任就查了一案。外头听审的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对卫长风投以赞赏的眼神。
卫长风此刻脸色一沉,又一拍惊堂木,继续审问,“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王二聚众斗鸡藐视王法,按现场收到的银两,可以定你五十大板了。”
王二一听这话,猛然一惊,不服气了,“大人,不对呀。参与斗鸡的还有黑子呢,你怎么不定他的罪?”
“他的事,本官自会审理的,先把你定了再说。王二,你屡次三番聚众斗鸡,要么就是撺掇别人斗鸡,从中捞取好处。前县令没收到现场银两定不了你的罪。今日可算叫本官逮到了,连同之前的一共算了算,给你打个折,算你五十大板吧。算是本官新上任给你的见面礼吧。”
围观百姓一听,全都乐开了。钟水月也忍不住嗤笑,捂着嘴,小声对身旁百姓说起,“你还别说,这个卫县令还真是幽默。”
身旁大娘也脸乐开了花,长舒了口气,“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看来咱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
“大,大,大人,别,别呀。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能再给我打个折么,大人!”王二还在讨价还价。
但县令大人卫长风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当即脸色一沉,扔下五块红签。于是乎,官差们立刻搬来,当众把王二绑在上,准备打板。
王二看这次是来真的了,也不敢再贫,煞白了脸,扯着嗓门,一个劲的要求见邱夫人,“大人,我要见邱夫人,我要见邱夫人!”
“什么,又是邱夫人,这女人还真是到哪都有人啊。”卫长风拉下脸,喃喃自语。
王二一个劲的叫喊,几乎是歇斯底里。也对,如此关键时刻,只有这么一个救星了,还不得死死的抓住。
官差们都不敢动作,等着县令下命。
卫长风甩了一人一记白眼,怒道,“看什么看!本官的话听不懂是不是!快打!不打,我就打了你们!”
官差们这才施刑,才一板子下去,王二就叫的跟杀猪似的,后面那第二板子,第三板子简直要了他的老命,才不过十板子,人就昏死过去。
最后卫长风还是没有下令全部打完那五十板子,只是打了二十板,生怕再打下去出人命。但这二十板也着实解气,让围观百姓们叫好连连,之后直接命人把王二拖进去。
斗鸡案这才算了解。堂退了,人也都散了,钟水月才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卫长风正脱官服,钟水月冷不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吓一跳。
“长风大人,民女有礼了。”说话间,施施然一行礼。
卫长风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哈哈哈,钟姑娘,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呀。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吱个声。”
“我可一直听您审案呢,您那高亢严肃的声音可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哪敢在公堂上随便出声。”
“哈哈哈,也对,也对。说吧,你怎么来了,不是陪娘在家吗?”卫长风侧着头,略有好奇的跟钟水月闲聊。
钟水月便说是给老夫人买好吃的来了,路上听闻县令审案,便来瞧瞧。
卫长风也跟着闲聊了几句,反正已经是无事可做了。
钟水月忽然好奇,问起斗鸡一事,方才听卫长风的言语里好像对王二的事情知道很多。看样子他这个新县令上任前已经从前县令或者别处打听了大河塘县的案子,正好问问,也暗中探探口风,看他知不知道父亲的案子。
“大人,方才听你的话好像对王二的案子略有了解。莫非在您上任前就已经打听过这些了?”钟水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卫长风看,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
卫长风看对方如此认真看着自己,也不避讳,反而双眸乌溜溜的反盯向她,知道钟水月看的不好意思,下意识的低下头,卫长风嘴角才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对呀。本官在上任前见到了前县令。他说起过大河塘县的斗鸡事件。这些人总在暗处斗鸡赌博。他可是想尽办法也找不到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也没能找到证据。倒是本官一上任立刻抓了个证据确凿。当中要感谢的还是那位幕后之人啊。也不知是谁递了纸条,本官才能如此顺利。”
说罢,卫长风双手环胸,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钟水月,嘴角勾起饶有意思的弧度,而后又断断续续的说起,“对了,你可知昨晚是谁在本官房前放了纸条?”
钟水月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自然没发现这些,“这,这我怎么知道。昨晚我早就先睡了,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我猜,此人能跃过外头的官差直接把东西放到大人身边,十有八九是个会武功的,且对大人您非常了解。知道您提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