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水月感觉到对方不耐烦了,赶紧转移话题,“大姐,你这儿有狼吗?”
她故意单刀直入的问,果然这样的问题相比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更容易引起人注意,这女子原本浮躁的心一下子安静起来,并且十分小心谨慎的反问起钟水月。
“是你在找狼?”问话时,双眸不自觉紧眯起来,看向茅厕方向的眼神充满杀气。
只可惜钟水月蹲在茅厕里,看不见,但听她的反问口气多少能猜出些什么来。只是故作不知情罢了。
“没,没有。我怕它还来不及找它干嘛,我又不是活腻了。”
“那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担心附近有狼出没所以问问。而且我真的见过,所以心里有些恐惧。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的亲人就是被狼咬死的。要不是狼咬死了他们,我也不至于从父亲和人贩子手中逃出来。我看这里屋子简陋,又没有更多的人。怕狼来了,挡不住,所以问问。”
“你的父亲被狼咬死的?”女人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京城内传来的消息明明是死了六个人,而且都是军营士兵,没听说过还死了别的什么人。
钟水月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是啊,他是军营里的士兵。私底下干这些勾当,别人都以为他是在军营里被咬的,其实是在外面。只不过士兵有严格军令,不能随意出营,所以才对外说是在训练时被咬伤的。哎呀,不管到底如何,结果都是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钟水月说完,故作哀切的哭泣了几声。
那个女人一言不发。钟水月猜想她应该是被自己糊弄过去了吧。
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借着便是响亮的刀兵相见声。女人闻声连忙赶过去,钟水月也飞快的冲出茅房往声源处跑去。
她诧异的发现那边居然有个地洞,地洞外面有扇铁门,门已经卸了,里面清楚地听到打闹声。钟水月这才明白为何这里孤零零的要建一幢房子,原来就是想把地洞圈在屋子里,隐藏起来。
看来这些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人,钟水月侧头轻瞥那个女人。那女人此时撤掉身上累赘的衣服拿出武器欲冲进去跟另一个人汇合。
钟水月这才意外的发现这女人居然是红头发,一看就不是本国人。眼看着她要冲进去跟另一个人汇合,钟水月眼疾手快抽出软玉九节鞭上来阻挡。
女人目光一冷,杀气腾腾的朝钟水月冲来。钟水月立刻拉开架势好好应对。
同一时刻,地洞里的两个人已经飞了出来,是卫长风和另一个红头发的女人,那个女人看上去更凶恶一些,且身旁还伴随着毒物。更可怕的是,就在他们出来的那一刻,那匹狼也窜了出来,飞得很高,呈弧形如穿越整个月亮一样,朝卫长风扑来。
钟水月吓得尖叫连连,鞭子飞快的甩了出去,“小心啊!”
就在狼快要扑倒卫长风身上时,钟水月一个鞭子打在狼身上,狼倒地不起,悲鸣哀嚎。抽搐的厉害。
而那些毒物却越聚越多,钟水月专心对付时,那个女人竟然耍诈。暗中扔出一个小瓶子,钟水月下意识的打破了瓶子,里面飞出一滩水渍,落在她脸上。
钟水月吓了一跳,还以为会发生毁容大事,但仔细摸了摸脸蛋,不痛不痒,没疤没坑,才觉得虚惊一场。
那个女人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连叫不好。另一个女人就拿出一支玉笛朝着空中吹了几声,就飞来无数蝙蝠遮挡了卫长风他们的视线。
趁着卫长风和钟水月对付这些东西时,这两人竟想离开。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这匹狼怎么办?”
“不听话的东西,叫它少吃点,竟然吃了个全饱。现在蛊毒已经攻心回天乏术,我们还是别管了!”
随后两个红发女子相携,飞身而去,临走时还不忘扔出火苗子烧了那匹狼。
火苗子飞到狼毛身上瞬间撺起大火,在哀鸣声中,那家伙顷刻化为乌有。而钟水月和卫长风他们也得了这场大火才赶走了毒物。两人见情况严峻,也飞快的逃离,准备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皇上。
然而,事与愿违,这个节骨眼上,张公公却说皇上有要事跟左丞相商量,暂时应接不暇,让他们明天再来。
这个左丞相朝堂之上还高谈阔论不完非要大晚上的继续,看样子摆明是不想让他们进来。
卫长风眼珠一转,让钟水月在这里等着,自己则去叫父亲卫光华帮忙。
没过多久,皇宫的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钟水月仗着郡主身份在外头叫嚷耍横,“皇上,骗子,皇上,骗子!”
张公公一听这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捂住钟水月的嘴,“哎呦,小姑奶奶呦,虽然您是皇帝的御妹,不过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呀。皇上怎么说也是皇上,您这么叫骂把皇上惹急了小命不保就惨了。”
“我才不怕呢,有种就叫他出来,本郡主要好好骂他一顿!”
钟水月故意高扯嗓门把这些难听的话传到御书房里,只可惜御书房内一片安静,半天也不见皇上出来,看样子皇上是真的被左丞相缠住了,这才是最麻烦的。
屋内,左丞相一脸严肃的盯着奏折,时而目光瞥向皇上,“皇上,做大事不论小节。您是皇上,可不能跟一般女子计较。”
第三百七十五章 巧计设套
“可她身为朕的御妹,如此咒骂朕,朕岂能坐视不理?”皇上想借此找机会出去。
但刚起身,就被左丞相一个冰冷的眼神盯了回去,“皇上,臣在跟您谈论要事呢,方才那些您是听了还是没听?”
“啊,左丞相刚才说了什么?”皇帝眼神微飘,有些心虚。
左丞相又一个冷冷的眼神投过来,皇帝对这个眼神十分不满,但顾忌他的势力,也就忍下了。
“既然皇上没听清楚,那微臣就再说一遍。西北干旱数月,朝廷派发的银两到那少了一大半,当中有多少官员贪污受贿,都是未知之数。皇上想扬名天下就得做好彻查贪官污吏的准备。微臣以为是时候派遣朝廷最重要的心腹之臣赶往西北查清此案。”
“这件事,左丞相自己做主不就行了,何必要来问朕?”皇上心想,你不一向都是自作主张先斩后奏的主,何时变得这么守规矩了?想来禀报此事是假,想阻止钟水月和卫长风进来事真吧。
左丞相摇摇头,还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涉案大臣一定不在少数。微臣觉得这件大事需得先向皇上奏明,然后才能实行。”
“那现在已经奏明了,可以实行了。左丞相,您下去实行吧。”皇上甩甩手,有些心不在焉,余光总是时不时的瞥向外面。外面钟水月还在叫骂,还以为借此能给皇上一个出来的正当理由,结果人家还是不出来,看样子得考虑换矛头了。
可是,该骂什么?刚才已经骂过皇上是骗子了,这会骂丞相骗子,岂不是摆明了自己无理取闹,到时候人家随时可以找理由抓住自己?所以,骂人也得讲究手段和技术,嗯,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