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听到些风声。”程然又屈指一弹母鸡一样肥硕的小朱雀,惹得它张开了翅膀,“我儿子带我找过来的。”
剑灵听说他在和自己乱攀亲戚,怒不可遏的骂了句“贱民”。
祁岩此时精神力不济,紧绷了片刻之后又开始有些犯迷糊。他一把拉住了程然的袖口,呢喃道:“风声……”
祁岩其实是担心自己一松懈下来,他就会跑出去把发现了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因此才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袖口。
程然却以为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在对自己撒娇,忍不住笑了起来:“听到消息我立刻就来了,本来以为是他们夸大其词的。没想到你居然真就这么惨了。”
他说完,转而在自己袖口中摩挲了片刻,拿出了不少丹药:“需要吗?”
之前祁岩随身携带的丹药能吃的都已经吃光了,眼下受了重伤就除了睡觉以求自愈以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程然带来的丹药倒是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祁岩立刻点头,程然就挑挑拣拣打开几个瓷瓶,倒出丹药塞进了祁岩嘴里。
“别紧张。”程然又说,“我来之前没告诉任何人。而且已经打探清楚了情况,这边暂时还没人找过来。你先休息一会,好点了我们就出发。”
祁岩见他给自己丹药,心下稍稍放松,却还是攥着对方的袖口不松手:“……去哪?”
逃亡多日,其实祁岩心底里愈发没底。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又还能去哪。
以往只有魔宗的修士想把他抓走,眼下却连宗门都容不下他了,只能躲一天算一天,躲到哪算是哪。
“去我的封地。”程然答道,“凡人国度与仙门世家历来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比谁下等。他们还没胆子闹到我眼皮子底下,我待会就带你走。”
祁岩没应声,只是微微坐正了些,开始调息打坐。
程然见他开始打坐,就也挨着他在原地坐下,闲得慌的用指尖逗弄小朱雀。又过了一会,就枕着手臂靠在了石壁上,一副也要睡了的样子。
祁岩调息了一遍之后,就感觉内伤愈合了几分,总算能喘匀气了。
他抬眼看向身边哼着小曲的程然,沉默了许久,又眯了眯眼,试探着问:“……是什么样的风声呢?”
程然:“还能是什么样的?就是我远隔千里都能略有耳闻的那种恶劣风声呗。”
祁岩又默了一瞬:“……你不怕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