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之中一直血战了整整两日,诸多宗门才碍于各自的原因,纷纷撤退。
祁岩也迎着凡人和散修的欢呼,再度回到了自己的殿宇中。
无论之前多么混乱,他始终没有将那些被他收集起来的灰烬弄散。
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祁岩便找出了一个水晶罐,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灰烬悉数收了进去,塞上瓶口,而后珍重的抱着,去了方云的房间,坐在那具石棺中细细的打量着水晶罐。
以往他若是想鸠占鹊巢的坐进方哥哥的石棺中,方哥哥总是要眉头一皱,进而说他的。
但今日任由他在石棺中做什么事,都不会再有人过问了。
祁岩指尖在水晶罐上轻柔的来回抚着,仿佛还夹带了某种隐秘的爱意一般。
方哥哥一定回来找他的,他只需要好好等着便好了。
他并没有真的失去方哥哥,方哥哥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他的身边。
祁岩想着,又取出了那只方云留给他的拨浪鼓。祁岩看着就笑了起来,进而轻轻摇动鼓面,发出邦邦邦的声响。
这里附着着方哥哥的一丝神魂,他隐隐还能感觉到一些。
虽然微弱,但也是方哥哥留给他的凭证。方哥哥一定会如以往每一次一般,顺着找过来的。
然而祁岩等了一日,等了两日三日,一直等了一周,都未见到有人来找他。
没有人再度来到他的身边,温柔的笑着,诉说着自己的特殊身世或是某种苦衷。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方哥哥再没有出现过。
日复一日中,那种仿佛有什么失控了的感觉愈发严重。
祁岩感到了一阵刻骨的孤寂,这种孤寂感比他在小世界中的那三十年更甚。
因为那三十年是一日比一日有希望,每每思及还会有人在外面想着他,便会有一种幸福感。
但此时却是一日比一日更绝望。
绝望的祁岩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了:方哥哥是不是不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