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岩又敷衍的应了一声。
程然:“今日终于有机会登门拜访,亲眼看看你。”
他刚客套三句话,祁岩却已经不耐烦至极,一皱眉头打断他:“有话直说。”
程然便放下客套,直说道:“你我兄弟多年,听闻你日前在四处发放请帖,不知是否遗忘了我?”
祁岩便意味深长道:“忘不了你。”
程然敏锐的听出了言下之意:确实忘不了,但本来也没想请你。
程然其实知道,那次事情之后祁岩必然以为自己背叛了他,恨极了自己。
他有心想解释,但却担心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也就敢趁着这个档口过来了。
毕竟要办喜事了,怎么也会好说话些。
程然面容扭曲了一瞬,迫不及待的认真道:“当年你确实误会了我,我当时是真心想帮你的,我当时真想把你接到我那里去,甚至该如何安置你我都想好了。你我多年兄弟,我根本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可是柳司楠她其实是自己……”
程然说到此处,叹了一声别开视线,抚了抚袖口:“这件事,让我这么多年来都觉得如鲠在喉,每每午夜梦回都觉得此事压在胸口让我喘不上气。我从未觉得我如此愧对过一个人。”
“我之前以为你已经被害死,哪怕时隔多年,我也没法原谅自己。”
祁岩听了这话,目光愈发阴暗。
其实硬要说的话,祁岩至今依然对那些腹背受敌,被背叛了一次又一次的日子印象深刻。
他也自然记着亲眼看到程然前脚承诺帮助自己,后脚就与柳司楠暗中谋划什么时的心情。
但时至今日,祁岩的心性早与那时不同,纵使回想起来也不觉得有那么难过了。
他们不过是在最弱小的时段中,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存,互相扶持过彼此的同行者罢了。
那个时段一过去,他们各自的翅膀都硬了,再不能同行,彼此反目便也没什么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