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着面颊的杨真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两个字,“猖狂!”
李如烟松开了白贵人的胳膊,面色凝重道:“的确是猖狂!现在情况基本上清楚了,有人事先秘密潜入了青园内,暗伏到了四哥出现后再痛下杀手。小白走到这门口时,凶手应该还在场,怕撞破,立刻令外面接应的人制造动静,将小白给吸引开了,然后再大摇大摆地从这里离开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玩这套利用守卫盲从心理的把戏从这里离开,这凶手的沉着冷静非同一般。二爷,可能就是神狱内动手的两人。”
杨真骤然偏头看向他。
李如烟:“四哥身上没有其它伤痕,唯颈部断口致命,可以说是一击致命。从断口看,非同一般的锋利,与神狱内的痕迹极为相似。而且进入神狱的也是两人。”
正这时,楼阁上有人探身朝下喊道:“二爷,发现了异常。”
闻听此言,下站的杨真、李如烟和白贵人几乎是同时飞身上去了,陆续进了阁内。
报信者蹲地,指着地上的两处血迹道:“血迹经过检测,不是同一人的,这个是姚大人的,这个则不是,凶手当中有人受伤了。姚大人的左手手背还有左手衣袖上也有外人的血迹,从血迹点状滴落和喷射情况来看…”
起身挥手示意了一下,一人到他身后,做出了从他身侧掐住他脖子的动作,继续解释道:“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姚大人的左手应该已经掐住了一名伤者的脖子,站位大致上应该就是这样的。”
杨真和李如烟皆目露思索。
拨开配合演示人员的胳膊,那人又指向门口的横框上面,“在上面卷帘的后面发现有人横卧过的痕迹,是新痕,当时应该还有一人藏身在卷帘后面。初步判断,凶手至少有两人。”
两个!杨真和李如烟相视一眼,这吻合了外面目击者看到的,看来凶手就是那两个穿黑斗篷的人无疑。
李如烟又问:“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那人道:“暂时就发现这些,其它的还要继续细查再说。”
“你们继续。”李如烟吩咐后又伸手示意了一下,请了杨真一起出去,又一起飞身落在了庭院内后,他才对杨真道:“丝线!”
杨真不解:“丝线?”
“凶器!”李如烟给予确认,解释道:“基本上可以判断出,其中一名凶手不是四哥的对手,基本上是一个照面就被四哥给拿下了,并被四哥打伤。而且,四哥很有可能是突袭,并且凶手应该是四哥认识的熟人。”
熟人?白贵人惊疑,忍不住环顾四周,这里除了她外,还能有什么熟人是能轻易接近四爷的?
杨真问了句,“何以见得?”
李如烟:“原因很简单,不是熟人轻易近不了四哥的身,四哥知道自己身上的干系,来这种地方是很警惕的。还有,被四哥打伤之人也不可能是偷袭,这种刺杀,尤其是潜入此地,没有实力相差悬殊远距离偷袭的道理,真要那样的话,必然有不小的交手动静。同此理,四哥也不太可能是远距离袭击,否则对方反抗也定有不小动静。
此地楼阁,闲杂人等是不能靠近的,尤其是顶楼。有人到了楼阁上,还要在那片空间不发出四哥能察觉到的动静近四哥的身,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四哥的熟人才能靠近四哥。
之所以在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的声响传出,而四哥还能将对方给打伤,说明四哥在保持警惕之下发现了不对,是采取了近距离突袭的手法一举将对方给制住了,却不防另有杀手暗伏,一举要了四哥的性命。”
杨真若有所思着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可了对方的分析。
白贵人皱着眉头,也听懂了,但还在思索之前的问题,哪个熟人能在楼阁上接近四爷?
李如烟继续道:“四哥制住了一人,加之有人在这种地方行不轨,四哥岂能对周围放松警惕?凭四哥经验之老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出任何动静的将四哥给一击刺杀,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四哥遇上了连他自己也防不胜防的情况,说白了就是没发现凶手的杀招,否则必有反击动静!”
杨真骤然眯眼,根据自己的打斗经验,也吐露出了两字的同样答案,“丝线!”
李如烟颔首:“若非丝线,那该是何等修为的人出手,才能在弹指一挥间将四哥那般修为的人毙命,不出声响,且造成那样的断口?真要有那般恐怖的修为,又何须躲在卷帘后面?未免有失身份,大可不必,也不会导致同伴受伤。
所以,结合伤口来看,应该是很细的丝线,细到不容易发现,因而异常锋利,导致四哥没有任何反应就遇害了。否则的话,四哥的为人我们是了解的,该下手的时候绝不会犹豫,被四哥掐住脖子的人断不可能还活着走出去,四哥必然是第一时间解决掉一个,可被制住的人还是活着离开了!”
回头看向了院门外,“其中一人受伤了,恐怕那般大摇大摆离开也是没办法,因为那样做的风险太大了,无法绝对保证不被盘查,凶手是在赌!”
再回头,“二爷,之前我们一直不明白神狱那些狱卒是怎么死的,结合两边情况看,答案似乎找到了。”
杨真嘴唇微动,“很细的丝线,在场的狱卒没人能发现!这是什么样的丝线,那么细,居然还能不被老四的修为给崩断。若真有这种利器,杀人于无形,那未免也太恐怖了,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