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豆豆点头,爸爸说的有道理,手又一拐,一勺沾着口水的蛋羹送到了虞亭面前,殷殷期盼的看着她:“妈妈没感冒,妈妈吃。”
江求川抬眼看向虞亭,脸上是“虞亭同款”看好戏的表情。
虞亭虽然没有洁癖,但也没有吃别人口水的爱好,哪怕那个人是她亲儿子。
她笑得勉强:“豆豆在长身体呢,豆豆多吃点。”
江豆豆又往前送了点,直接怼在虞亭嘴边,坚持说:“妈妈吃。豆豆现在就是班上最高的男孩,再高别的小朋友该有意见了。”
现在虞亭正处于和儿子培养感情的时候,如果拒绝了江豆豆这个请求,难免挫伤了儿子接近她的热情。想到此,虞亭吞了口口水,咬牙吃下了这口满含儿子爱的鸡蛋羹。
蛋羹里还有肉粒,一口咬下,虞亭先吃到了她今天下午做的曲奇饼干碎屑,这滋味不要太酸爽。她不敢再咬,直接囫囵吞了下去,灌下一杯水。
“好吃吗?妈妈。”江豆豆问。
虞亭点头:“好吃。”
掺和着藏在江豆豆龋洞和牙缝里的曲奇屑怎么会不好吃。
妈妈真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女人。
吃完晚饭,虞亭和江求川又陪江豆豆一起看了几集动画片,难得的体验了一把家庭的温情。
快要九点钟时,王阿姨提醒了几次江豆豆去洗澡,江豆豆眼珠子都快黏在电视上了,直到江求川发话,他才恋恋不舍的跟着王阿姨去洗澡。
洗好澡躺在小床上,江豆豆摆动着小肥胳膊:“妈妈,豆豆睡不着,想要拍拍。”
虞亭立志要做个好妈妈,坐在床边,隔着小小被子轻拍江豆豆,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度秒如年,手已经酸得不行了,江豆豆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虞亭不禁提高嗓门:“江豆豆小朋友,请你闭上眼睛睡觉。”
江豆豆无辜的看了眼老母亲,说:“妈妈,你吵到我睡觉了。”
“你在睡觉吗?”
江豆豆翻了个身背对着虞亭:“妈妈,我已经睡了。”
虞亭:“……”
不生气,亲生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精神亢奋的江豆豆哄睡,从他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虞亭回房,房间里亮着灯,她“舍友”应该已经回来了。
想着洗完澡再出来涂身体乳可能会有点尴尬,她拿着两罐身体乳走向浴室,在浴室外边看到了刚刷完牙的江求川。
虞亭以为她和这位舍友可能会有点尴尬,没想到舍友表现得十分自然,看了她一眼,随口寒暄:“你买了两罐?”
虞亭说:“我有钱,一罐擦手、一罐擦脚。”
江求川又看了眼虞亭手上一模一样的两个罐子:“挺有想法的。”
夫妻俩和平结束了第一次会晤。
虞亭放好身体乳,拿了睡衣睡裤进浴室洗澡。
江求川在虞亭回来之前就洗完了,此时穿着一身灰色的真丝睡衣,从小翻领里露出脖颈白皙修长。
他掀开被子上床,伸手拿起枕头打算靠在身后,眼尖的看到了一根头发,江求川捻起那根头发,目测长度大概30厘米,全家符合这个长度的,只有虞亭。
捻着那根头发,江求川翻身下床。
虞亭在浴室美滋滋的泡了个澡,涂完身体乳、又欣赏一番自己的脸才出来。打开门,她被站在洗手池前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你站这干嘛?”虞亭拍着胸口,喘气说。
江求川将手里的罪证递到虞亭面前,证据确凿的说:“你睡过我的床。”
虞亭登时有些底气不足:“我是睡了,是因为那天已经不早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床又多乱,客卧还要再麻烦王阿姨,就……”
高傲妻子,在线吃瘪。江求川顿生一种发现新事物的愉悦之感,将头发丝塞进了虞亭手里,哼笑说:“不甩锅了?”
虞亭握着头发:“咱能不提‘甩锅’吗?”
江求川转身走向床,朗声说:“毁人清白还不让当事人说?太太果然霸道。”
虞亭辩驳:“我那都是为了孩子!”
江求川说:“一口一个为了孩子。”
这天是没法聊了。
虞亭坐在梳妆台前护肤mer柜姐那天说的话糙理不糙,皮肤是女人的资本,尤其是身在豪门阔太这个圈子里,争奇斗艳无处不在。
床上,江求川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背靠着枕头,问:“最近你们圈子流行走‘好妈妈’路线了?”
今天在车上,江豆豆和他说了一路妈妈怎么样怎么样,与虞亭往日的作风完全背道而驰。
虞亭说:“我突然洗心革面想当个好妈妈了,不行吗?”
“挺好的,”江求川点头:“豆豆需要一个妈妈。”
他想起了什么,又说:“你的事我不管,只是你那个叫‘项萱’的朋友,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