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证书放回原位:“江同学现在风采也不减当年。”
江求川丝毫没有要谦虚的意思:“虞同学好眼光。”
两人一起走出书房,江求川手揽着虞亭的肩,他低头看着她,坏笑:“虞同学,今晚要来我床上一起观察人体结构吗?一丝不挂的那种。”
“……”,虞亭一把推开他往卧室跑:“老流氓!”
江求川追了上去:“虞同学,一切都是为了学术。”
卧室里,江求川从后面环腰抱住了虞亭,两人笑作一团。虞亭偏头仰着脖子看他,翘着唇角:“江同学,我牙疼。”
江求川蹙了蹙眉,眼中带着凝重,他正经说:“这个问题比较严重,我帮你看看。”
下一秒,两人唇瓣贴在一起,他的舌扫过她上下牙槽的每一颗牙齿,检查得十分用心。
分开时,虞亭喘着气,江求川摸摸她的发顶:“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虞亭笑“嘁”了声,她推开他,找睡衣去洗澡。她问:“你这两天加班加得这么厉害,公司怎么了?”
江求川单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没事,你别担心。”
虞明朗不是说江求川都焦头烂额了?虞亭又追问了几句,江求川避而不答,只是让她快去洗澡。虞亭被一催,赶忙拿着衣服跑进浴室,她几乎是刚进去,江求川的工作号响了起来。
江求川面色稍凝,一直到虞亭出来的前一分钟,电话才被挂断。
睡前,江求川悠悠看了眼虞亭:“你不是怕鬼吗?我阳气重。”
虞亭早早爬上了床,她想了想,面色古怪说:“鬼把我吓死,等我们俩在下面见面,他不怕尴尬吗?”
江求川:“……那你和我说怕鬼?”
虞亭看他一眼,面色淡然:“装的。”
江求川:“……”
第二天虞亭起床去上班,江豆豆为了证明自己在妈妈心中的地位,在爸爸面前连连索吻多次才肯放人去上班。
虞亭到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的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点玄妙的味道。大家都在刷网页看星辰的新款设计,越快到中午,大家都在屏息期待市场部及江南发到群里的星辰今天的线上和线下的销量数据。
易若男反复看了好几遍星辰的上新页面,她之前给刘慧的那个款式真的没有出现在页面上了!
昨晚谢晖带她回公寓,她听到谢晖给他舅舅打了个电话处理这件事,同样也听到了谢晖被他舅舅痛骂了一顿,说星辰大货都出了,为此损失了多少成本。
万幸。
易若男捂着胸口,心脏因为惊慌还在紧张的跳动着,她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劫后余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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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亭最近一直觉得易若男很奇怪,一改之前的横眉冷目,将“奇怪”体现在各个方面。比如,总是将虞亭要打印的东西“顺手”打印了一份;买咖啡时总会借着邓艺的名头帮虞亭也买一杯;甚至在和别人聊天时,总会有意无意的恭维她。
易若男似乎,在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她。
这让虞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出国进修的时间定在八月初的一个中午,早上时,易若男和王可来公司取文件,众人纷纷与两人拥抱告别。
与王可礼貌的轻拥后,虞亭同样礼貌的抱了抱易若男,两人分开之际,易若男对她轻声说了句“谢谢”,难得的真心实意。
易若男与王可坐车去机场,谢晖今天特地请假也来机场送给她。将人送到安检口,王可先进去了,两人紧拥着,易若男眼眶有些湿:“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
谢晖亲了亲她的脸颊:“进去吧,有空我去法国看你。”
易若男吸吸鼻子,她回吻了下谢晖的唇,提着行李转身进安检口,很快,易若男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谢晖才转身离去。
“叮咚”一声,易若男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是她微博的“特别关注”刚刚发了新的微博,这个“特别关注”浓眉鼻挺,自拍里,与刚离开的谢晖有两分相像。
博主的微博其中有一条有意无意的透露了自己的父亲是星辰的高管,然而只要翻这个博主早期的微博就会发现,她五年前发过一张与“哥哥”的合照,合照里的“哥哥”,俨然就是刚刚离开的谢晖。
易若男给她点了个赞,收起手机,唇角扬起淡淡的笑。
那天晚上她打电话给谢晖,实则做好了背水一战、釜底抽薪的准备。
在这个世界上,迷人的东西注定充满着生死未卜的危险。坐等命运临头的人注定求不得、欲难足,日渐衰落。
可那是别人,不是她易若男,她不信命。如果她信命,读完初中,她就该去打工赚钱了,现在可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
她始终相信,她会有辉煌灿烂的一生,即便是折翼,她也要奋起直追。
手机关机前,易若男给虞亭发了最后两条消息。
“对不起。”
为她曾经对虞亭所作出的一切恶意行为所道歉,即使单薄无力。
“谢谢。”
谢谢她的坦率,她的真诚。
办公室里,虞亭收到易若男发来的微信,她回复她:加油。
虞亭的桌下不知何时放了一叠专业书和三个写满日常心得的车线本。
她认得,那是易若男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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