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她见虞亭,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邓艺收拾好东西,和虞亭一起上楼。

“你东西就这么放心放那?”虞亭问。

邓艺也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大大咧咧,她咬唇,有些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刚刚折回来找我,太激动了,就没顾上,跑了出去。”

到办公室坐下,邓艺看了两眼周围,喜滋滋的拿了张设计稿放到虞亭面前:“怎么样?定稿了。”

这张设计图是之前邓艺给虞亭看过的那张,领子被换成大方领,还有些细节处稍加改动,比之前更加精致。

虞亭点头:“很不错,组长肯定会夸你。”

邓艺将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她脸上憋着笑将稿子收回去,显然对虞亭的话很受用。

有昨天的前车之鉴,虞亭今天上午就告诉了江求川她晚上有约,会晚点回去。江求川没说什么,只让她晚上早点回来。

下午和徐函禹碰面时,她整张脸上都漾着春情,虞亭看破不说破,等她自己主动说。

两人随便吃了点晚饭,打车去婚纱工作室。徐函禹此时满脸春情切换成神往,一路上都在夸那件手工婚纱是多么神圣、多么华丽。

工作室在城北,那里扎堆的是服装和造型的工作室,从公司开车过去花了半个小时。

徐函禹的大学同学叫宋怡,五官立体、颧骨突出,是时下十分流行的“高级脸”。

宋怡在门口接她们,徐函禹介绍她和虞亭认识。宋怡微笑着伸出手:“宋怡。”

虞亭和她握手:“虞亭。”

宋怡带着两人走进工作室的一间房中,打开门,一件穿在模特道具身上的婚纱将人的目光死死凝聚在它身上。

无暇的纯白色上,胸前v领褶边与两边童话风泡泡袖相得益彰,两个助手正在小心翼翼地在裙摆上刺绣。灯光从上往下打,为它镀上一层唯美浪漫的光晕。

虞亭和徐函禹的工作是将珍珠和亮片按照设计图钉在裙摆上。

伸手摸到裙摆,虞亭甚至不敢用力,她此刻终于明白了徐函禹之前在车上的种种心情。她耐心将一颗颗珍珠往上钉、手工缝线,有困惑的地方主动与版师交流沟通,主版师是个乐于采纳建议的人,有分歧时甚至会一起与她探讨。

虞亭久违的,想到了一个叫“初心”的东西,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那种感觉。

宋怡的工作是刺绣,她和虞亭隔得很近,顺嘴跟她聊了起来。

“我刚回国的时候,也在一家服装公司工作过。”宋怡说。

虞亭面露惊讶,宋怡笑了声,接着说:“从设计师助理开始当起,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帮设计师整理杂志、跑面料市场这些都是分内的,还要我帮她接女儿放学,坐车一个小时买甜点。”

虞亭点头,有些感同身受,她以前当设计师助理也被奴役着干了不少工作外的事。

宋怡换了一卷线,继续说:“但这不是我辞职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看到有人会为了出头去偷别人的作品、改别人的设计图、改别人的版。为了讨好上级去还打别人小报告,公司里玩小团体。”

她摇头:“我觉得我再待下去一定会疯的,果断辞职了。”

虞亭点头,顺嘴和宋怡吐槽了两句现在设计公司大多跟风抄袭的事。宋怡微嘲:“常有的事,习惯就好。”

钉珠的工作一直到八点半结束,宋怡招呼大家下班,这件婚纱工期不赶,没必要日追夜赶地做完。

走出工作室,外面刮着大风,天色暗沉,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徐函禹和宋怡家住在一个小区,她们俩只有一把伞,附近也没有卖伞的,虞亭最先坐上车回家,期望在雨落下来之前能赶回瓯海别墅。

城北工作室到瓯海别墅的距离要五十分钟左右,一路上,闷雷滚滚。江求川打电话问她多久回来,虞亭语气里也有些着急,她问司机还有多久到,司机说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到小区前,虞亭付钱下车。天上已经下起小雨,雨势很大,估计十分钟之内就会变成中雨。

带着初秋凉意的寒风让人忍不住骨子里瑟缩一下,虞亭双手抱着头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小区里安静得只听到她脚踏在水里的声音,只有路灯在孜孜不倦地发着亮。

雨势大了,她咬牙,加快步子。

转角处,高高瘦瘦的男人撑着把伞沿着路灯走来,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光。

他的脸看不太清,但是直觉告诉虞亭,那就是江求川。

“江求川!”她大喊一声。

那人顿了顿,从走变成跑,没一会儿,她头上的雨被黑色伞面挡住了。

“我好冷。”虞亭往江求川身边靠,牙齿上下颤抖发出的声音像机关枪。

江求川只穿了一件单衣,此刻,只能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待会就到家了。”

“你快到的时候就该给我打电话。”江求川面色不郁,想斥责,她又这么可怜兮兮的。

虞亭紧紧抱住他取暖:“我当时脑袋发懵,以为一下就能跑回来,应该不会要太久。”

“我错了,下次一定记得给你打电话。”她难得的乖乖认错。

江求川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虞亭仰头看着他的下巴,脸上不自觉泛起笑。

两人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快到家了。虞亭想到了什么,歪头笑:“按照电视剧里,你的伞不应该是往我这边偏?大家一看就会觉得你特别爱我。”

“……”,江求川没看她:“把我淋感冒,缠绵病榻了,按照你们母子俩这个智商在电视剧里能活几集?”

虞亭笑容僵在嘴角:“……”

其实爱情这东西,总是一阵一阵的,来得快去的也快。

比如现在,她就想把江求川按在地上捶一顿。

教他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