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诧异地看着他:“怎么?”
他略显腼腆,只看着顾子衿:“能伺候王妃也是我们娘俩的福气,我娘昨晚还给王妃做了个锦囊,说是能安神保胎的,不知能不能送给王妃?”
老孙笑,走了他的面前去:“好啊,给老夫吧,老夫代王妃谢谢你们娘俩了,”
少年忙将锦囊递交了出来,只是布料略差,手工也不是那般精细。
老孙拿在手中,对他笑笑,他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欢喜地去了。
顾子衿靠坐着,看着他摆弄手里的锦囊,有点好奇:“什么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老孙里外翻了翻,发现就只是普通的个锦袋,迟疑着还是走了过来,摊开掌心小小的锦袋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伸手拿了过来,不由得皱眉。
老孙嘿嘿笑了:“粗布料子,这东西还是我……”
他想说我给你收着,作势就要收回,可惜顾子衿已经先一步拿了起来:“给我罢,好歹是人家的心意。”
她拿起来看,伸手摩挲着布料,攥在了掌心当中。
自从有了身孕,顾子衿身体一直不好,也是困乏躺下就睡着了。
李元烨不敢行进太快,先一步部署当下,因着惦记着她一刻也不耽误又飞快赶了回来,老孙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连连点头,走到床边,看见侧身躺着,双手都在被底。
老孙在他背后低声啰嗦道:“今天准备的小糕点也吃了三个,好像很合胃口,还送了个锦囊在王妃手里。”
他嗯了声,就坐了床边。
元烨伸手探入被底,轻轻一掀,顾子妗手里果然攥着一个锦囊。
看模样就是个非常普通的东西,他尤不放心伸手去拿,顾子衿睡得很熟,他一边看着她的脸一边轻轻拉扯,眼看着锦囊就要到手,可一用力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他略先尴尬,索性更用力一下抓了在手里。
顾子衿也未争抢,看着他揣入怀中,他更是俯身伸手搂住她,挨着躺下了:“今天孩子有没有闹你?老孙说你吃了不少东西……”
她盯着他的眼,直截了当:“你拿这锦袋干什么?”
他将人拥在怀里,与她一起躺着:“没用的东西,我替你收着。”
顾子衿心生怀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可一想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元烨一指头敲在她的脑门上面:“瞒你什么!你什么都不用想,本王帮你想就好了。”
她动也不动,任他双唇印在眉间:“我今天突然想起件事,那天你说我没去过前线,没见过白玉书,也没失过态,但是我的袜子为什么突然换掉了?”
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面不改色:“什么袜子?本王从来不注意这些事情,你是不是记错了?”
自从有了身孕,她的记忆力的确是很差,可顾子衿看着他的眼,却是半分不信:“那我问你,南宋是谁挂的帅?”
元烨心生怒意,却是强忍:“怎么?”
她扬着脸,目光灼灼:“我问你我那日是不是做梦,是不是射了白玉书?是不是见了他?”
他不语,却是一把钳住她的下颌:“是不是有什么分别?你是在本王的身边,孩子也是本王的孩子,人也是本王的人,你还看别的人有什么意义?”
顾子妗瞪眼:“我见不见白玉书和你说的这些有什么关系?”
他抿唇,目光在她小腹上面逗留片刻:“好好睡一觉,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她几乎与他无法沟通:“我的殿下……”
他已不耐烦:“把眼睛闭上,快,一会就能睡着,快点睡嗯……就是这样对孩子好对你也好。”
她才刚睡醒,哪里睡得着,不过最近也真的是累及了他,每次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她一动他就感受得到,她口渴了,她想翻身,她难受得想吐,总之他总能第一时间清醒,并且照顾她。
她不再与他分辨,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装睡。
事实上她也是真的总在睡,他也并未怀疑,陪着她躺了一会儿结果也睡着了去。
老孙来寻,又不敢大声,只得轻轻推着他。
顾子衿有所察觉,只当不知。
不过片刻,元烨清醒过来,蹑手蹑脚地下床。她一动不动,听见老孙刻意压低的声音:“王爷可看出什么端倪了吗?我看也就是个普通的锦袋。”
元烨穿鞋:“是本王的直觉而已。”
老孙看着他回身又给子妗盖被,劝着他:“其实王爷也别太担心了,王妃恨那姓白的还来不及,就是见了他又能怎么样,更何况现在还有了小殿下,不会再有变数的。”
顾子妗侧耳细听,元烨已然微恼:“你懂什么,那姓白的明显就像个小白脸,若不是一直惦记着他,她能那般在意?此事可不能马虎,以免夜长梦多。”
老孙赶紧符合:“说的也是,等王妃生下小殿下就好了。”
显然,元烨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孩子生下了也不能大意,要是带着我的种管别人叫爹,我非杀了她!”
老孙已经无语,顾子妗若不是心情沉重,怕也会失笑出声。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去桌边研究那个锦袋了,她偷眼瞧着,更觉可笑。
转念一想,她疑心更起。
她不是没有感觉,不似元烨那样胡来的直觉,白玉书的手艺,她吃了不止一两年,怎么会毫无知觉,这两日身体好了,这熟悉的味道更是可疑。
元烨生性多疑,她不愿意说,这才问了他,可他仍旧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