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办法,人家娘家有人,否则人家也当不上这个天后,连他自己都是天后娘家人扶起来的。话又说回来,若不是有那样的背景,夏侯承宇也没资格有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敢这样闹,再生气也只能忍气吞声。
待夏侯承宇远去,青主一把推开司马问天,再次闪身脱离山林飞向冷宫。
上官青和司马问天相视摇头,亦闪身追去。
抵达冷宫,二人跟到了寝宫门口就留步了,不好再跟进去,只有青主一人快步而入。
寝宫内银霜、白雪不时隐隐发出啜泣声,躺在榻上的战如意目光痴痴呆呆看着屋顶,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她上身只着一件肚兜,肩窝上血淋淋的口子也不施法止血,只能是银霜一手给她摁在伤口旁施法止血,一手拿着星华仙草吹出缕缕星华抚愈那豁口的森森血肉创口。
白雪则站一头,小心翼翼帮战如意清理脸部的血污。
快步而入的青主脚步一停,第一眼就看到了暂时扔在地上的血淋淋衣服,瞳孔骤然一缩。
见惯了血腥,甚至连尸山血海也见过的青主竟感觉这件血衣是如此的刺眼、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银霜、白雪察觉到他来了,赶紧过来,双双跪地,“拜见陛下!”
两人直抹眼泪,银霜更是摇头道:“陛下,您要给娘娘做主啊!”
青主抢步榻前,正见战如意那失去了法力压制的肩窝鲜血正涌,那道醒目伤口宛若刺在了他的心头。
这其实是银霜有意为之,战如意也许不在乎这个,但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青主一指点在战如意肩头,控制住了血涌,再看战如意那张脸,已经是被打的面目全非,许多叠加的巴掌手指印清晰可见,此情此景犹如有人在他心头千刀万剐,他情绪几乎是瞬间失控,之前才冷静下来的情绪再次失去了控制,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看着战如意那原本白皙肩头已被鲜血染红,再看看战如意那张记忆中的脸成了这般,青主仰天长吁出一口气来,陡然发出一声宛若晴天霹雳般的怒吼,“还跪在那干嘛,还不救人!”
外面等候的上官青和司马问天霍然回头一看,不禁面面相觑,陛下这声吼是什么意思,难道战如意的伤势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上官,那位究竟伤的怎么样了?”司马问天忍不住传音问了声,真要死了的话,他担心要出大事。
上官青皱眉摇头,他从青主这一嗓子里听出了非同寻常的怒火。
屋内,银霜、白雪匆忙起来,继续接手救治。
这么大一声怒吼,静静躺那的战如意却是连眼珠都没动一下,波澜不惊宛若一具死尸,两眼黯然无神,脑海中只有一个画面反复,那是她最骄傲的一天,阳光下自己身穿鲜亮战甲,持枪高举,下面部从振臂高呼,那时的她意气风发,对那些为爱忧愁的女友们不屑一顾…
本是巾帼女将,却身不由己,卸甲换红妆,静候宫闱承欢。
铁青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的青主突然出声道:“说!具体情况给朕原原本本说清楚!”
连问上官青都问不清楚,上官青有意在那含糊其辞,不想把事情给搞大了,估计其他方面也不想把事情给搞大,他现在只能在这求真相。
“娘娘一般待在宫里不出门,临近傍晚时分,娘娘如同往常一般去了后面的山谷……”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夏侯承宇突然出现后的详细经过,以及所作所为详细讲出,银霜略作添油加醋。
获悉夏侯承宇见面不问是非就是一记耳光将战如意打倒,又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不知当众打了战如意多少耳光,还逼迫战如意当众跪下,还差点一剑要了战如意的性命,而战如意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也没有躲避,任由夏侯承宇不断甩耳光欺辱,在夏侯承宇的逼迫下战如意哪怕是差点丢了性命也没吐露是他青主同意她出冷宫的。
这女人到死都在维护他,可他堂堂天帝不但保护不了她,反而让她遭这罪!
两行热泪从青主脸颊滑落,他缓缓摇头,盯着榻上的战如意低声喃喃道:“朕对不起你,是朕对不住你……”
若是这一幕让人看见,不知该有多少人震惊,青主居然为个女人泪洒!
抬手一把抹去脸上眼泪,再看到地上的血衣,脑海中浮现战如意被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的情形,青主胸脯急促起伏,在室内反复来回走动,袖子里的双拳,骨节捏的啪啪作响,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气,犹如被激怒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