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燎看了一眼,淡淡道:“放下吧。”
王远咳了两声:“世子,朝中关于燕羽一事早都闹翻了天。燕羽所犯之罪,本该是诛连…的罪。
其实萧成恩当年犯下的罪,就不足以让您把燕羽留在身边重用,您留下他们父子性命,还赐萧羽燕姓,是您宅心仁厚了。”
燕燎手中摩挲着小小一方镇纸,他的目光落在茶盏中竖起沉浮的绿叶上,手上一用力,镇纸被捏成了粉末。
王远:“……”
徐少浊:“……”
王远知道世子为这事烦心,但有些话他必须得说,因为他再不说,就更没人敢说了。
“群臣都在谏言,请您处死反臣。当年萧成恩一事已经被您法外开恩,难道这回您还要手下留情吗?
世子,燕羽之事不同,他的罪孽,不仅群臣、漠北子民也都有目共睹,您若再偏私,如何服众?
还是说,您在告诉世人,只要得您信赖赏识,便是背叛您,也无妨?”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严重了!徐少浊猛地看向王远,他额上蹦起青筋,自作主张道:“王丞相,世子累了。”
王远不听,接着道:“世子,您是老臣看着长大的,老臣了解您的为人,老臣比任何人都知道,您有多想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天家无父子,何况外姓表兄?
将来,若是您去到更远更高的地方,您也要如此圣人之仁吗?”
可是圣人之仁,也并非是真正的“仁”啊!
燕燎终于道:“燕羽已经废了,他已经掀不起风浪了,将他贬为平民送出王城吧。”
王远追问:“那萧成恩呢?”
燕燎一顿:“废了官职,沦为役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