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燎从角楼跃下,声音飘在空中:“不需要,麻烦。”
生而为王,何须册封。
由于国丧,也由于燕世子并不想和一群能把他气死的大臣共宴…
事实上,破晓时分那么一出,也没人敢和燕世子一起坐在大殿上办个晚宴什么的…
总之,今年除夕的漠北王宫异常冷清。
当夜幕来临,王宫里的厚雪镀上一层月光的银。
王信白拎着几壶好酒,在宣夜亭找到燕燎。他笑着调侃:“也就是您了,视规矩为无物。世子,往后该怎么称呼?”
徐少浊找宫人摆来酒盏,在一旁侧着耳朵悄悄听,听得燕燎思衬道:“燕王?”
徐少清嘴一撇,暗忖世子就不能想个更威风堂堂一点的了吗?!
王信白惊了:“不是吧?您真不打算当漠北王了?我还以为你就是做个戏…”
燕燎摆弄着酒盏,淡淡道:“是听了徐少清的主意,做个样子解决一群老家伙。不过,真到了这一天,我原本也就没打算用漠北的旗号出去。”
父王愚忠了两辈子,燕燎无法以漠北之名乱了天下。造反是他一意孤行,将来若有人骂、有人唾,骂他唾他一人即可。
白瓷酒盏边缘是柔和的月色,盏中浊酒印着的是锋利眉眼,燕燎道:“将来要和我一起走的人,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他们要效忠的并非是漠北王室,而是我燕燎。”
王信白心头大憾:“原来当初您赐萧羽燕姓是这个原因,可惜他辜负了您的信任。”
燕燎垂下眼睫:“好在北境已平,王丞相也还能再操劳几年。”
这辈子能和北境签上停战协议,倒真是一个意外收获。
王信白默了默,终于问出憋了多年的疑问:“世子,您为何执着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