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亥微不可见扬了扬唇。
燕世子可不就是诡辩吗,齐熬说天下如棋,说的本没有错,被燕世子那么一说,反而就成了,“你能把天下真的变成棋盘?你能把手里的书真的变成神?”
“好了,棋也下完了,先生的决定,定下来了吗?”
天知道燕燎本来还是挺气定神闲的,可这两人愣是下了一番好久的棋,生生把他等的不耐烦了!
他又不好再出去找鼻青脸肿谢司涉打一架,只能一遍遍往木屋里跑。
申时了,难不成今日还要再在这用个晚膳住上一晚?
齐熬又看了两眼燕燎,欲言又止。
燕燎拍拍吴亥:“你出去玩会儿去,我和齐先生单独聊聊。”
吴亥深深看了一眼燕燎,眸光暗转,听话地出去了。
燕燎把吴亥刚刚坐过的椅子往后面抽了抽,好让自己可以靠坐地更舒服些,看着齐熬的眼睛说:
“风后传人并非避世之人,却也不是入世之人,不过是秉持着胸中正道,逢乱必出而已。若非姑苏吴门将老先生囚禁起来,想必老先生会找一个地方隐居避世吧。”
燕燎不在乎自己说了太多本不该被他知晓的东西,且他还继续说:
“乱世局面很快就要形成了,先生想必也是知道、且不愿意再为姑苏吴门所困,所以才躲进深山中,不是吗?
君子待时而动,敢问先生觉得,何时才是该动的时机?”
齐熬并非真正不想出山,他只是犹疑不定。他将天下看成一盘棋,那他自己是什么?是遵着神谕摆弄棋子的人吗?
燕燎靠在椅子上,眉目飞扬,神采昂然,勾着自信满满的笑意,坦诚地与齐熬对视。
齐熬使劲攥着天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仔仔细细观望着燕燎。他尚能看出吴亥黝黑双眼下藏着不安份的情绪,却看不穿燕燎坦诚眼底的秘密。
也不知是看不穿这秘密,还是不敢相信是这样的秘密,齐熬攥着书…逐渐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可是天书没有告诉他答案。
燕燎想:“他又开始犹疑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