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燎说:“你…”
只是才出一个“你”字,燕燎又被林水焉打断了。
“但是…我报不了仇呀!”林水焉仰头,不甘心的泪水从她两颊滑下,她叹道:“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满心满脑只想着这么一件事,到头来命都要丢了,还是没能彻底报的了仇!”
燕燎不禁皱起了眉。
林水焉就这么泪着一张脸看燕燎,托付般地柔声叫他:
“凤留,我原本是想写封信,等我死了让林二交给你的,但没想到我们还能当面见到,那我也不用写什么信了…当面问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这说的真的就跟要生离死别了似的…燕燎身上伤口隐痛,往马车上一靠,淡淡说:“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做。”
燕燎殊不知,他这副样子在林水焉看来,就显得有些冷漠了,好像不耐听她的托付一样。
可这件事,偏偏谁都做不了,只有燕燎能做到。
“凤留还在气我当年要利不要情?”林水焉说:“这事我不打算狡辩,便是重来一回,我依然会这么选。”
夜色中,有信鸽扑着翅膀,扑哧扑哧飞过来,林七抬起手臂,那白鸽落上她的胳臂。
林七取了竹筒里的纸条,看过后递给林水焉,林水焉扫过纸条内容,将纸条揉碎散掉,吩咐说:“你过去吧,顺便告诉良栖,吴泓景已经被我杀了,让他不用再派人找了。”
林七点头称是,深深鞠一躬,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林水焉。
林水焉眼神闪烁:“王府那么大一场火…那头狼……”
别人不知道,林水焉却知道,吴亥一定是伤极了心,所以才会一鼓作气、偏要赶着今夜点燃城内最高的那座阁楼传信。他大概是想把琅琊郡的所有部署都掀开,在今夜彻底划下落幕。
“狼?”
一旁的林一接话道:“坊主,那头狼被属下带回分部了,因为带着狼不方便逃遁,属下费了些波折,烧焦了白狼几处皮毛,不过性命无虞。”
林一常常听林水焉似嗔似怨,念叨吴亥对一个畜生比对人还好。
坊主重视吴亥公子,他重视坊主,大火烧起,王府乱成一团,林一要走之际想到吴亥公子不在王府,他便去洗濯院里偷了狼,走偏门而遁,所以才这么一身被火烧燎的狼狈。否则,以青鸟坊内人的轻功,再大的火也不至于弄成这般焦头黑面。
林水焉简直感激,重重舒了口气:“太好了,还好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