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动弹困难的徐少浊听着外面隐隐的欢声,落寞躺在床上给自己催睡。
只可惜,催了半天没催着,倒是听到有人掀帐进来。
徐少浊蔫蔫费劲扭头,在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瞬间精神,惊喜出声喊道:“哥!?”
帐门前,
徐少清吊着条胳膊,面无表情看着徐少浊。
这表情太冷淡,冲淡了徐少浊涌上来的惊喜。徐少浊显而易见的振奋,又显而易见的落寞。
往前走了几步,徐少清扯过椅子坐在军帐中央,看着被包的能直接去过端午的弟弟,低声说了一句:“我给你带了宴上的酒,但你不能喝,先放在外面吧。”
“什么?”徐少浊以为自己听岔了,赶紧支起耳朵。
徐少清瞥了眼惊喜的徐少浊,垂下眼睛说:“你跳下来时,身后中了三箭。”
徐少浊还以为他要说啥呢,嘿嘿一笑:“这次运气好没中到要害,征战场上刀尖舔血的,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少清终究叹了口气:“父亲死时…”
提到父亲,徐少浊笑不出来了,猛地紧张,很是忐忑。
徐少清闭了闭眼,慢慢说:“父亲死时,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什么…”徐少浊愣住,紧张和忐忑全化成了不知所措。
“爹娘没有嫌弃过你,爹临死前都是挂念你,说他对不起你。”
“你鲁莽,愚钝,冒失,只会给人惹是生非,却偏能得人赏识,得人偏护,我向来觉得你德不配位。”
“可这世上有谁是个全人…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们都不够好,可即便不是完人,无论谁死了,爹娘都会伤心。”
“往后我准备就留在冀州了,抽空会把家宅重修一遍,会给你留间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