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不行,”宝珠打断他,“你的样子太机灵,不合适。”

“这样……”乾启一思量说,“我有个极合适的人选,绝对符合你的标准,你等着啊。”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来,不一会,周达来了。

先和宝珠打了招呼。

宝珠打量着他,那天看过他一眼,当时他脸上带伤,此时的那点伤已经好了。

乾启正勾着周达的脖子,给他小声交代,周达连连点头,随即一脸兴奋。过了会,俩人说完,走了过来。

宝珠微扬了头,神色和煦地问他:“你玩什么的?”

“什么都玩,麻将,桥牌,台球,高尔夫,有时候还出海玩摩托艇。”周达兴冲冲地说。

乾启闷声笑起来。

宝珠:“……”

她说的是古玩里的行话,行内人初次见面,一般说你玩什么,是说玩瓷器,玩玉器,“玩”这里通“收藏”。

但她耐性极好,让周达坐下,柔声和他说了,又问道:“你以前没在行里买过东西吧?”

周达说:“我们这圈里,只有乾启懂风雅,我们都不玩,不止是我,赵新,向诚,薛利也不懂。”

宝珠目光奇怪地转向乾启,揶揄道:“看不出乾四爷在圈子里,还是个风雅的人物……失敬了。”

乾启被笑个大红脸,一巴掌拍周达后脑袋上,“问你什么说什么,又找打。”

周达呵呵地笑,乐的不行。乾启能找他,还是这事,证明自己的价值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那心里满满的欢喜,令他只想欢呼雀跃。

宝珠看他人很“憨实”,慢声说道,“那我就给你说几样非常简单的行话,你仔细听了,到时候别露怯。”

她看向乾启,眉目带笑,戏谑着说:“乾四爷,烦请您给搭个场。”

乾启忙说不敢。

宝珠把桌上的茶碟子挪了挪,看向周达说:“现在他是买的,我是卖的。你看着。”

周达兴致满满地点头,心里想,哎呦喂,乾启的宝贝竟然是这派头。难怪一下扎到她身上,这说话的动作,神韵,也太好看了。随即一愣,“神韵”,自己竟然说出了这么有水平的词……还没想完,就见乾启点着那小碟说:“您这东西,我看看。”

就见对面的卖家,伸手把那碟子挪了挪,“您请。”

乾启伸手拿过了,装模作样看了看:“您这东西有一眼,哪儿来的?”

就见对面的女孩,低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说:“乡下来的。”

乾启转头对周达说:“有一眼,是说她这东西不错,现在这行,如果卖主自己知道来路真,一般她会轻描淡写说乡下来的,或者让你自己看,说不知道。”

宝珠也抬眼看向他,补充道:“倒如果是假的,他就会说是什么盗墓挖的,都别信,能听得懂行话说的什么意思就行。……毕竟咱们这事和东西真假没关系。”

周达忙点头。

就见那女孩又转头,看向乾启,乾启说:“您匀给我呗?”

那女孩眉头都没动一下,稳稳地说:“50。”

“这么便宜?”乾启眉毛一挑,神情大喜过望。

那女孩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说:“您没听清楚,是50欧元。”

周达目瞪口呆,这一下就长了十倍,太黑了吧?

乾启笑起来,觉得宝珠好玩,忍不住头上摸了一把,转头对周达说:“你记好了,自己就算很稀罕那东西,也不能露出来。因为对方一看你喜欢,就会加价。”话锋一转,“但你去,就要像我刚才一样,趾高气昂,他说一千,你说,才一千‘万’?或者说‘这么便宜’,自己变通,一定要令他觉得你是个没张眼的土豪。”

宝珠抬眼看了周达一眼,眼中浮上淡淡笑意,觉得他其实只要换身衣服,不用装也很像。乾启找人还真有眼光。

目光挪去窗外,就快要月尾了,仔细算算,自己醒来也快一个月,又想到第一次出医院,遇上的乾启,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无话不谈的朋友。

旁边是乾启对着周达强装耐心地声音,还有周达不时发傻的外行话,她微微笑起来。

觉得这个冬天,忽然变得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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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已经到尾,时间过的很快,宝珠却是吃得好,睡得香,乾启周围带着她熟悉环境。

李营家愁云惨雾,年没到,李营的老婆就和他离了婚,听到和看到是两种概念,看了那种照片,女人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再和李营过下去,但凡有点自尊心的人,都无法忍受这种事。

女人带着孩子,过年前就回了娘家。

第53章

清晨,平安坊

木头的门板被一个一个拿下,门外有人拿着铁锹铲冰,今年的雪下的特别多,大有“瑞雪兆丰年”的好意头,可这片祥瑞无法触及有些人,有人心里一片灰暗。

一辆轿车鬼鬼祟祟在正街后的小巷子里停下,车门打开,伸出一条打着石膏的腿来,接着,是一张尤带青紫的丑脸,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熟人,以他目前可以达到最快的速度,下车,锁车,一瘸一拐地从后门溜了进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平安坊现在“名声大震”的李营。

玩古玩的,多都自诩“文化人”,他现在可是这片文化人云集的地方,远近驰名的变态。怎么敢让人看到自己。

今天是他第一次过来,店被砸了稀烂,却还不敢多耽误,找人赶紧装修又重新开门,年前这个月是旺季,很多人买东西送礼。

“小李,你就在前面看着。我坐在后房,有客人你招呼不了我再出来。”他在店里巡视了一圈,还好那些人真是来寻仇的,自己店里的东西当时一样没拿,假古玩砸了不少,可那也不值什么钱,就因为这样,他才坚信,那是一场纯粹的——“因为睡了不该睡的人妻所引发的悲剧。”

看了看新雇的这个年轻小子,叹着气去了后堂,躲着能不见人就不见人。